而在他们身后。
巨大的铁质船锚被从泥沙中拔起。
船夫们整齐的号子声里。
龙骧离岸。
顺水往长安城的方向而去。
江水顺流。
夜幕降临时,龙骧便已离开永州城的地界。
江萤今日又是准备祭典又是随容澈匆匆赶路。
此刻安稳下来也不免有些困倦。
便在洗沐后就早早更衣上榻。
但脑袋才挨到枕头,她身旁的衾褥便陷下一处。
()是容澈解衣上榻,就睡在她的身旁。
闷热的夏夜里,他贴得这般的近。
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修长有力的手则扣在她的腰间。
顺理成章地将她往怀中揽。
容澈时常这样。
江萤便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也就努力忍着热,打算就这样在他怀中睡去。
直到容澈的长指摁上她的衣襟。
又熟稔地地将她领口的玉扣解开。
江萤不得不转过身去。
她红着脸抓住他还在解她寝衣的手,那双杏眸在黑暗里微微睁大,带着点懵然与不可置信:“长安城里的情势吃紧,殿下如今还有心情与臣妾……()”
她愈说便愈觉得讶然。
若说容澈并不在意此事的话。
他便不必提前祭典带她赶回长安。
若说容澈在意的话。
如今这样的举动。
实在是,实在是看不出半点焦急的模样。
反倒是她因此整夜都未能睡好。
她红唇微抿。
想抱怨两句,却又不敢抱怨。
容澈冷嗤了声。
也似看出她此刻的想法。
担忧何用?如今孤人在永州,鞭长莫及。所有事皆要等到回长安城后再议。?()?[()”
他眉骨微抬,就这般看着她的眼睛反问道:“难道孤在这里夜不能寐,长安城里的局势就能自己变好?”
江萤明眸微睁。
隐约觉得不对,却又不知该从何反驳。
她蚊蚋般道:“即便,即便是不能改变什么,但殿下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