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赶到项城的时候,司徒博的飞骑军已经控制了县城。
“殿下,卑职无能,没能将孙儒留下。”
李侃摇头道:“不怪你,倒是孤小看了孙儒,关键时刻敢于舍弃。”
顾全武惊叹道:“的确是个狠人,硬是将辎重全部舍弃,还搭上四五千人。”
李侃叹息一声,说道:“孙儒向西逃窜,肯定一路劫掠,要么去郾城,要么去许州。”
肖定忠满是诧异,“许州?孙儒不去找秦宗权,竟想着抢占忠武军的地盘?”
安仁义开口道:“秦宗权眼下势弱,孙儒定是有了自立的念头,许州兵力空虚,对他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全武眼前一亮,“殿下,若孙儒去了许州,秦宗权麾下只剩下不到两万兵马,恐怕也会例图自保,陈州以南只剩下黄巢的一万多兵马,须臾可破之。”
李侃沉默了一会,看向司徒博,“孤让你探查的情报有眉目了吗?”
司徒博点点头,命人取来一幅河南道堪舆图,“陈州,蔡州,亳州部分州县卑职皆派人勘察过,陈州境内宛丘、太康、项城、溵水、南顿、西华等六县皆被军队劫掠过,百姓流离失所,粮食紧缺,已出现人吃人的情况。”
“如今项城县城内人口不过数百户,周边村镇大分部也已荒废。”
李侃眉头微皱,“那也就是说,我们想就地征粮会很困难?”
肖定忠道:“眼下粮草只够半月之用,若狠心一点,强制征收粮食,或可多坚持半个月。”
“情况这么严重?河南各州盛产小麦,上个月正是小麦收割的时间,怎会严重缺粮?”
司徒博答道:“殿下,河南各州遭遇天灾人祸,大量田地荒芜,小麦产量并不高,绝大部分粮食都被军队强制征收了。”
李侃面色凝重,“只够一个月?水稻还有两个月才能收割,中间差了一个月有些难办啊。”
司徒博轻叹一声,“殿下,自从黄巢围困陈州以来,周边州县已经被洗劫数次,十室九空,很多良田被毁,十月恐怕并不能收获多少粮食。”
肖定忠满脸忧色,“眼下我们有四万军士,算是民夫,接近十万人,即便日食两升,每日粮食消耗也需要两千斛,粮草问题不得不重视。”
安仁义开口道:“亳州和蔡州粮食要稍微充裕一些,但也坚持不了两个月,眼下四处皆是流民,我们若再强行征粮,恐怕很多百姓会饿死。”
司徒博点头道:“很多流民南下避难,若孙儒继续屠城劫掠,过几日流民还会更多,项城恐怕也不能久待。”
李侃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好的河南道竟被战乱祸害成这样,看来计划又要改变了。”
众将领一听计划有变,皆好奇的看向李侃,等待着下文。
李侃心中思索一番,开口说道:“围剿黄巢的时间必须提前。”
顾全武颇为诧异,“殿下想强攻?如此一来伤亡岂不是很大?”
“本想与其先耗上一段时间,待其粮绝之后再进攻,现在看来我们根本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