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离淡淡地道:“见。”
江倦好奇地问他:“见谁?”
话音刚落,有被客客气气地引入,杨柳生春风意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画具的小童,“杨柳生参见子殿、子妃。”
啊,杨柳生。
那个只画美的丹青圣手。回在百花园,这还把江倦错认成角受,并给他画了一幅画像,导致剧情再次跑偏。
不过——
“之前请你修复旧画,答应了再让你画一幅画像,但是我忘记了。”
江倦有点不好意思,杨柳生笑容颇是苦涩。
江倦忘记了,他没忘记,毕竟杨柳生只画美,见过江倦以后,再让他画旁,他只觉平平无奇,不值为之动笔。
几次登门拜访,离王府的管事都说不在,杨柳生不傻,当然知道不赶巧是假,实则是有不愿让他画。
思及此,杨柳生瞄了一眼薛放离,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江倦说:“没关系,刚好今日一起画,只是两幅一起,要有劳子妃多待一会儿了。”
江倦茫然,“啊?两幅?”
杨柳生:“殿没你说?”
江倦摇摇头,薛放离这才语气淡漠道:“他帮本王找一个乞丐。”
前些日子,酒楼的说书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前朝之事,实际,这故事蒋晴眉有关。自那日之后,薛放离一直在让搜查,但告知说书故事的乞丐自此销声匿迹,不过还是有对他有印象。
杨柳生被誉为丹青圣手,画功炉火纯青,尤其擅长画,今日来此,就是杨柳生表示以根据征描述作出这个乞丐的画像,但是嘛——
他要画江倦。
听见王爷说乞丐,江倦就知道是为酒楼的事情了,这属于正事,虽然王爷没有提前告诉他,但江倦还是大度地说:“那好吧。”
杨柳生见状,连忙铺纸张,生怕慢一点,这位殿就改了意,再不让他画子妃。
江倦坐在薛放离怀里,没一会儿,就又始犯困了。
若是常,摆出一副困倦的模样,只会让觉少了几分神采,江倦却不是。他神色恹恹,好似一片打了蔫的海棠花瓣,单薄、柔软,美惊心动魄,却又惹怜爱。
再加之眼睛受伤,江倦被系一条白色的绸缎,清风吹动之时,光影漂浮,绸缎浮动,少年的肤色又几近剔透,洁净好似透光的琉璃。
杨柳生这一抬头,几乎忘了落笔。
苍白的手指在桌轻敲一,声响不大,杨柳生还是意识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当一个哆嗦——
这位殿,冷冷地看着他,神色危险好,好似他再多盯一秒,能立刻剜了他的眼睛!
杨柳生慌忙低头,佯装在勾描。
不就是多看了子妃几眼吗?
这位殿也小气了吧!?
他腹谤不已,兰亭忽然道:“咦,那不是顾公子几吗?”
江倦倒是听见了,但他无关,正昏昏欲睡呢,又让捏着颌晃醒了,江倦真是忍无忍,“你做什么啊。”
“王爷,我要睡觉。”
薛放离平静道:“困就喝茶。”
江倦把头摇了又摇,兰亭见他有点生气,也无奈道:“公子,你不要总是睡觉,是越睡越没有精神的。”
王爷就算了,兰亭居然也跟他一伙儿,江倦闷闷不乐道:“我就是喜欢睡觉,想多睡一会儿。”
话是这样说的,兰亭对阿难大师的话,耿耿于怀,她猜殿也记在了心。
毕竟往日江倦要睡,殿都随了他的意,但是自那日之后,殿似乎也不想再让江倦多睡。
只是——
江倦并不知道薛放离听去了那日的话,兰亭也不敢他多说,她只好沉默地看着薛放离端起茶杯,哄着江倦饮几口茶,半晌,终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神魂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