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晏姝念回席间时,未料到皇上还稳坐在高位上,嘴上嘟嘟囔囔的不知在同小郡主说些什么。
就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奶娃娃,哪能听得懂皇上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但是皇上仍是乐此不疲,将小郡主抱在怀中,爱不释手的样子。难得的是,在皇上怀中躺了这么久,那奶娃娃居然不哭不闹,着实是乖巧。
因着皇上还未离席,所以太后、皇后、皇贵妃,皆是还坐在原处,反倒是下边又多了几个空位出来。
晏姝念方出现在宴席间,侯夫人眼巴巴地等着她坐下后,便是急切地询问道:“身子可舒坦些了?”
不仅仅是侯夫人,连老侯夫人扭头看向了晏姝念。
在二人的注视下,晏姝念点了点头,“舒坦多了!”
“舒坦些了便好!”侯夫人见着人安然无恙地回到席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儿。
回应之后,晏姝念安静地坐于侯夫人身侧,听着侯夫人和周围坐着的夫人们寒暄。只在她们问起时,这才答上一句,引得周围的夫人连连夸赞她温和娴静。
晏姝念勾着嘴角,正欲回应一二,眼见着有宫人焦急地朝着太子妃而去。
不知她在太子妃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竟然引的太子妃手中的茶盅一抖,茶水尽数泼到了地上。
“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皇后娘娘皱着眉,隐隐有些不悦。
太子妃连忙起身告罪道:“回母后的话,是儿臣太冒失了些,不若让儿臣先下去整理一番!”
皇后还未说话,一直专心致志地逗着小郡主的皇上这时示意乳母上前将奶娃娃接过去,他目光如炬地看着还跪着的人,开口道:“太子妃向来稳重,今日这样的场合没道理还变得冒失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你这般呢?”
“儿臣……儿臣……”太子妃磕磕绊绊地开了口,最终还是咬紧了牙关。
皇上的好心情一扫而光,隐隐透出些许不悦来,“是有什么事儿,连朕都不配知晓的吗?”
太子妃急急忙忙地磕头,道:“父皇恕罪,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是……实在是……是恒王和闵王打起来了!”
近来东宫的处境本就比先前要艰难了些,若是再因着旁人的事儿,而惹怒了皇上,太子妃觉得实在是得不偿失。
本就不是东宫的过错,而且眼瞧着皇上已经动怒,她哪还有冒着风险,替别人瞒着的道理。
“你说什么?”皇上的手往旁边的桌案上一拍,“啪”的一声巨响,引得下边的这些人一个个赶紧低下头去,生怕一不留神就遭了无妄之灾。
“孽障!”皇上一脸怒容地骂了一句,身形不稳地往后连退两步,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见状,也就只有恒王和闵王的生母皇贵妃不得不站了出来,“皇上可莫要先急着生气,恒王和闵王作为亲兄弟,二人向来是兄友弟恭,而且二人都并非那不知分寸之人,又岂会在东宫便大打出手呢?太子妃许是听错了,不若让臣妾派人去瞧瞧?”
她这话只差没有将是太子妃故意冤枉恒王和闵王说明了,扫向太子妃的视线是明晃晃的嫌弃和厌恶,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