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拦住!”老侯夫人被沈初曼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到,连忙大喊一声。
好在屋子里候着的下人不少,离得最近的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
奈何沈初曼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退路,而且屋子不算大,冲到墙壁跟前也不过就是三四步的事。
虽说将人拉住了,但是沈初曼的额头已经撞到了墙壁上,鲜血顺着额角往一路流下,衬得脸色更是苍白。
“怎么就不让我死了算了?我如今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既是你们都不相信我,便当此事都是我的错,还侯府一个清净不好吗?”沈初曼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的样子,“若不是这些年有侯府的养育和关照,初曼如今还不知道会是何光景,姨祖母待我更是真心实意,我不能做那恩将仇报的事。姨祖母,就让初曼去了吧,待初曼走了,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胡闹!”老侯夫人的头更疼了,“事情都还没有查明,说什么去不去的?”
说实在话,老侯夫人是不相信这事是沈初曼做的,就像她自个儿说的,她在侯府没有这个能力和势力。
便是她有这个想法,她一个人定然也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可是闻晋崇说他今日只用了林氏送来的药膳,便去了厢房休息。
而沈初曼之所以会从后院来前院,也是因为林氏在她院子里的时候说让沈初曼来问问闻晋崇吃了药膳后感觉如何。
甚至连她之所以会来前院,也是因为林氏在她午休过后,说表姑娘去了那么久还未回来,所以撺掇着她一块出来走走,顺便瞧瞧表姑娘这儿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看来确实像和林氏脱不开关系的样子,但是若这是林氏一手促成,她又为何如此做?
明明不久前她还在说给沈初曼找了门好亲事,而且还已经和她娘家通过信了。
难不成是她本就有将沈初曼留在闻晋崇的房中的念头,可是又怕她这个老太婆不同意自己的外甥孙女在府上做妾,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件事总归和林氏脱不开关系,老侯夫人锐利的眼神朝着林氏看了过去。
此时的林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到老侯夫人这边的动静。
“带表姑娘下去将伤口处理好!”老侯夫人吩咐一句,而后又对着晏姝念说:“念儿,此事交由你以最快的速度去查明。”
得了差事,晏姝念应了声“是”后,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此时的绿柳和红樱早已经从前院伺候的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见到晏姝念出来,两人快速迎了上前。
“二公子去厢房的时候,世子爷还在前院里,表姑娘是在世子爷刚走的时候,进的前院。但是表姑娘是何时进的厢房,前院的下人们没有一人瞧见。”红樱整理好了自己得到的信息,低声讲与晏姝念听。
晏姝念点了点头,再看向绿柳那边。
“一般情况下,午膳过后下人们除了主子身边伺候的人,都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所以在老夫人并着二夫人一块儿来前院的时候,前院的下人们也才刚结束午休。”绿柳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看晏姝念的神色后,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结果左厢房那边的动静有些猛烈,下人们和老夫人、二夫人想要忽视都难,老夫人黑着脸命人将厢房的门撞开,见到里头的场景后,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气得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见晏姝念的脸色如常后,绿柳将声音放得更低了些,隐隐有些兴奋地在凑到晏姝念身旁,继续说道:“据说房门撞开了好半晌,床上的两人仍然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动作未曾停下半分,听着都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响彻整个前院。若不是老侯夫人倒下的动静太大了些,怕是没有事能影响到他们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