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玲继续说道:“陈县长,你还记得我们刚进门时的情景吗?现场虽然也收现金,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扫二维码交礼金,还有刷卡的。”
“少数送红包的,都是当面当场打开红包,一个人收钱,一个人在礼单上写谁谁谁上礼多少,但是没有当场叫出来上礼多少。”
“红包里的礼金当场会放到验钞机里进行清点,当然也是为了检验是不是有假钱,这说明婚礼的两家人对钱还是看重的。”
“更有意思的是,当问清楚你是男方宾客还是女方宾客后,递给我们的二维码不是同一张,这说明他们两家是各收各的钱,这意味着什么?”
陈建峰疑惑地问道:“是什么?”
杨美玲进行解释:“意味着其中一方宾客多的多,预计收的礼金也多的多,后面也印证了,新郎来自北方的鲁东,那么他家的宾客来的比较少,大部分都是他的同事或者朋友,这和身为本地人的新娘家宾客数量完全不能相比。当然,也是为了新郎婚后好算账和还人情。”
陈建峰觉得杨美玲绝对是个培训人的高手,举一反三,讲完了这些,她就不再说了,反而让陈建峰根据回忆分析后面的事情。
虽然陈建峰对于杨美玲带自已去参加婚礼和葬礼感到疑惑,相对进行了一些观察,但是没有带着如此明确目的去分析,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回忆现场发生的事情并试着解析:“杨老师,主婚人是新郎的领导,主持人介绍说他是海华大学的校长,好像称呼他为孙校长,还说他是新郎的恩师。”
“新郎是海华大学的职工,是老师还是管理人员还不确定,但是一个鲁东人能留下来任教,还是校长的弟子,看来这个人很有一套。”
杨美玲笑道:“陈县长,你说的很好,请继续。”
陈建峰接着说道:“证婚人是新娘的领导。主持人当时就介绍了,新娘是法官,还说让新郎以后要听话,不然就会审判他之类的玩笑话。”
“这个证婚人我认识,是海华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看来这个结婚很有意思,而这个证婚人还是介绍人,这对夫妇这位副院长介绍后谈恋爱结婚,时间为一年半,不短不长。”
杨美玲提醒道:“陈县长,你忽略了一句话,当时这位副院长说话声音不是很大,那是他的第一句话,但是话筒有问题,好像没有打开,他的第一句话是,首先我要祝福我的师弟。”
“这说明这位副院长是新郎的师兄,那么他很可能是海华大学法学院毕业的,介绍自己的同事给自己的师弟认识,而这位新娘也是法官,他们可能是师出同门,都是海华大学法学院毕业。”
“这可以看作是一个小圈子的结盟,政治气息明显,至于是不是政治联姻那就不知道了,还得继续观察和调查。”
没有带着明确目的去观察,再回忆也是白搭,而且陈建峰所分析出来的东西都很肤浅,属于那种稍作留心就可以发现的信息。
杨美玲继续说道:“在新郎父母挨个桌敬酒的时候,我听到同桌的人称呼新郎的父亲为吴总,这就说明新郎父亲是做生意的,而且当新郎的父亲开口说话的时候,除了浓重的口音外,我还看到了他的牙齿。”
“我刚刚为我的父亲咨询过牙科,他那些牙应该是最贵的那种进口假牙,单价在三万左右一颗,这和买衣服不一样,对牙齿的护理代表着一个人的经济水平,大部分人对牙齿的要求是不疼能吃饭就行,但是新郎的父亲对牙齿的要求很高,这说明他不差钱……”
通过现象看到本质很厉害,杨美玲说的这些话都是她仔细观察和分析的结果。
杨美玲接着说道:“陈县长,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新郎的母亲非常年轻,而且在敬酒也好,在婚礼的过程中也好,新郎和他的母亲零互动,这说明新郎的父亲或者是续弦,或者是离异。”
“对了,那位证婚人称呼新娘的父亲为老领导,这说明新娘的父亲也是司法系统的人,这也是可以加深关系的理由。”
接下来杨美玲所分析的葬礼,让陈建峰学到更多。
毕竟这是海华市在职副市长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