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歌难免惊愕。
“她不想当人,想当鬼么?”
风华忌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她愿为禽兽。”
禽兽?
南灵歌惊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她这是要作践自己?”
风华忌叹道:“或为飞禽,或为走兽,或翱翔天际,或逍遥深山,总归她不想再入尘世,不想与人为伍。”
“原来是这个禽兽。”
南灵歌松了口气。
乍一听到禽兽两个字,南灵歌直觉那便是自我作践。
无耻卑鄙没有人性的败类才叫禽兽。
若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那也没什么。
南灵歌微微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当禽兽也没什么不好。”
傻姑娘上辈子活的太累了,见了太多丑恶,染了太多鲜血,不愿与人为伍也是正常。
“我想,她多半还是因为他。她心里一定憎着他恨着他,便是从前不恨,身在地狱受苦的时候也一定会恨……”
风华忌以手掩面,声音越来越低。
南灵歌面色平静的望着他,心底却是涟漪不断。
若讲故事的人与故事没有关联,是不会如此深陷其中的。
特别是风华忌。
他是个修行了几百年的半仙,控制自己的情绪易如反常,若是他想,他便能做到无情无欲。
即便是他因为前世之事怨恨他时,他也不曾如此失态过。
所以说,他与这个故事定是有关的。
不管从言语还是表情上都能看出,他十分憎恨那个叫简啻的,对那个傻姑娘则是满心愧疚。
那么他到底与哪一个有关系?
南灵歌思量间,风华忌已放下了掩面的手,红着眼问道:“你说她到底恨不恨他?”
我怎么知道?
南灵歌瞪着眼皱着眉,觉得风华忌问错了人。
她不是傻姑娘,她怎么知道傻姑娘恨不恨他?
她不想替傻姑娘回答这个问题,风华忌却不肯放过她,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她道:“如果你是她,你恨不恨他?”
南灵歌拧着眉道:“我不是她,我不知道。”
风华忌继续道:“那你便试着想想,若你是她……”
“我不是她!”
南灵歌忽然觉得愤怒。
风华忌无视她喷火的眼睛,坚持问道:“倘若你是呢?”
南灵歌愤怒的将小几拍的噼啪作响,大声吼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
风华忌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忽的捉住了她的手,倾身向前,脸几乎贴在了她脸上,眼对眼鼻对鼻的问道:“倘若你就是呢?”
南灵歌满腔的火气在风华忌贴近的一瞬便不知窜到哪里。
她怔怔盯着他的眼,在那双覆着淡淡水光的眸里看到了自己茫然无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