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愿意去!”袖内传出一声苍老的愠怒之声。
“那人家要是杀人夺宝怎么办?”牛凡不紧不慢地问道。
“跟他拼了!”黄道友言辞简洁,更是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拼命之意,“嗖”地一声从牛凡袖内钻出,悬空而立。
其实黄道友心里明白,牛凡是在拿话语激他,但他却乐于配合,跟着牛凡时不时地有肉吃,还能毫无愧疚地杀人夺宝,这是他现在不多的乐趣所在,若是换了别人,他定然会被抹去意识,灰飞烟灭。
维护牛凡的利益就是维护他自己的利益,牛凡强大,他也就更安全,他虽怕疼怕死,但该拼命的时候还是要拼命的,如果表现太过胆小,牛凡对他弃之不用,那可就全玩完了,他不知何时发现,能和牛凡偶尔拌拌嘴,甚至是出些馊主意,就已经是幸福无比。
马师兄闻言却是再次嗤笑一声道:“这老鬼还真是会做梦,就凭你们还想和我拼命,等夺了这面宝旗,定然让你魂飞魄散。”
马师兄说完,脚尖一点巨鸦,腾空而起,巨鸦有些吃痛,“嘎嘎”地凄厉哀鸣两声,而马师兄则是手中狂舞,一阵念念有词,身前火山暴涨,转瞬便有两丈方圆。
“贤侄,多注入一些灵力,敢骂伯伯是老鬼,看我怎么收了这猖狂小贼!”
黄道友焦急地催促着牛凡,言语中却有一种不可掩盖的嚣张之意,仿佛是在暗爽,但只是一会,黄道友又急促地喊道:“够了,够了,贤侄速速停手,伯伯快要被撑爆了。”
半空之中,火山已涨至三丈有余,马师兄口中暴喝一声:“镇!”
炎火之山如同巨型炙红烙铁一般,卷动“呼呼”风火之声疾速向着牛凡等人镇压而去,一股热浪百丈之内如同波纹般翻滚涌动,气势惊人。
就在这时,一阵苍老的嚣张笑语传出:“小贼,看老夫怎么蹂躏你!”
黑色鬼旗瞬间化成一丈大小,旗风鼓动,数万恶鬼之气迅速凝成同样三丈大小黑色狰狞鬼首,威压浓郁至极,周围竟一瞬出现了短暂的黑,凄吼怨哭之声四散而荡。
鬼旗猛地一摆,狰狞鬼首瞬间迎向炎火之山,一黑一红仿若彗星拖着尾翼一般,狠狠地砸击在一起。
“嘭”地一声巨响,余波四溅,所过之处先是一片火红,紧跟而过的黑色鬼气将大地吸成惨白,只余下少许焦炭黑烟。
马师兄瞳孔骤然猛缩,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袭来,双手残影连连,一道道淡红色灵力被他疯狂注入已经开始后退的炎火之山。
牛凡也是不断掐诀,无数灵力在黄道友嚣张的笑声中持续注入鬼旗,一个比先前更大的狰狞鬼首被黄道友凝聚而出,只是一瞬,便和先前鬼首叠加,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四散,让人心惊。
“噗”地一声,马师兄喷出一口闷血,他骇然至极,看着急速倒卷的炎火之山,他不敢怠慢,身形一转,急速腾空。
狰狞鬼首转瞬即至马师兄原先位置,腾空的马师兄一阵心惊后怕,他怎么也没想到那面宝旗竟有如此之威,而他更是看出牛凡的修为竟不下于他,也达到了筑基后期境界。
这让他心中惊疑起来,牛凡明明只是单灵根,怎么可能修炼这么快,只是来不及让他多想,铺天盖地的黑暗瞬间袭来。
鬼旗瞬间腾至高空,化成百丈遮天之幕,滚滚黑雾波涛翻滚间将马师兄笼罩在内。
马师兄骇然尖叫,他这才意识到鬼旗的可怕之处,旗内威压浓郁成实质,那控旗老鬼先前竟是有意收敛,这才是最强的杀招所在。
他抽出符剑狂舞,在这旗内,那些冤魂厉鬼仿若不死之物,形成封闭循环,每每砍碎数头鬼物,就有更大的鬼物诞生,一个不慎,血肉横飞。
不止如此,旗布不知何物所制,符剑砍之无用,伴随着老鬼厉笑之声,旗布卷动黑雾波涛,时不时地偷袭,将他拍了个七荤八素。
“小贼,好好享受老夫的蹂躏吧!”
又是一阵嚣张笑声,只是这笑声落在马师兄耳中,却如同催命之语一般,难听无比,更是郁闷至极,让他几欲抓狂,数口鲜血喷洒而出,被恶鬼一卷而空。
马师兄已经浑身浮胀,鼻青脸肿,伴随而来的却是老鬼那无处不在的欢声笑语,他对老鬼的声音痛恨无比,他还从来没讨厌一个声音到如此地步,声音一起,他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厌恶至极。
突然,透过黑雾,有那么一瞬,一丝光亮射入眼中,马师兄以为出现幻觉,此时的他已经后悔至极,后悔对牛凡出手,他虽不清楚牛凡是怎么修炼至筑基后期,光是领教了这鬼旗的威力,就已经让他后悔不迭。
有些头晕眼花,一个骇然的想法在马师兄脑海响起,吴宇的死恐怕真是这牛凡所为,光凭这面鬼旗就可做到。
浑身一个寒颤,让他清醒不少,紧跟其来的却是一种强烈的死亡笼罩之感,从心底袭出一丝电流,遍布全身,一开始麻麻的,随后仿若醉酒一般,有些飘然有些懵了。
光亮再次射入眼中,马师兄本能般地狂舞符剑,但有一瞬出现那么一丝清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本已有些僵化的脑海瞬间转动,眼中兴奋之芒越来越盛,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他似乎抓到了什么漏洞,差点让他错过的活路。
狂吞一把丹药,马师兄向着光亮所在拼命冲去,过于急切,让恶鬼钻了空当,受伤更甚,当他看清光亮所在时,却是兴奋无比,认为受再重的伤都值。
那真的是一处漏洞所在,被黑雾遮挡不易发现,似乎是有人曾破旗而出,他有一瞬出现了要感激那破旗之人的念头。
老鬼之声戛然而止,旗布开始收缩蠕动起来,马师兄一个激灵,显然那老鬼也注意到了此处的漏洞,马师兄不敢犹豫,速度更快了几分,完全不管不顾恶鬼的扑咬,向着光亮冲去。
旗帜已经收缩不少,当马师兄半截身子挤出旗布,他正准备奋力一拔,突感一股森然寒气从背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