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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穿着一件由芭蕾舞裙改成的礼服,腰身掐的很紧,不留一丝隙缝。
她的体态十分优美,让人不由猜测应该是练舞出身,配上这一袭衣裙,气质盈盈,就连头发也是完全的挽了起来,好像正准备上场跳一出四小天鹅。
但唯一让她显得格格不入的是脸上那只厚厚的口罩和颈项间枯叶色的瘢痕。
她只是在门口站了几秒,目光就锁定在一个人身上,眼角带笑的走过去。
“黎今,我来了,惊喜吗?”她站到男人身边,语调俏皮,十分轻快。
黎今眉头刚一皱,郭助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着女人,他为难的向boss报告:“黎总,岳小姐刚到,我也……我也没法……”
郭助理此刻冷汗涔涔,怎么办呢,他觉得自己太为难了,这位岳小姐他是知道的,受黎今的吩咐,她平时有个什么要求都是同自己打交道,但始终没有很明白她跟自己的老板黎今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今天这场合来的各位客人都经过自己的手一一盘算,却唯独没有这位岳小姐。
现在她贸然闯进来,这不,在拦和不拦间犯了难,就叫她给溜进来了。
说是溜进来,她还挺光明正大的,就这样大喇喇的过来找了黎今,不顾周围所有人目光的注视和探究的神情。
黎今瞥了郭助理一眼,后者接收到其中的讯息,松了口气,默默的退下了。
有侍者正托着盘子经过,岳舒侧过身子便拿了一杯酒,揭开口罩,饮下浅色的酒液,随后笑语嫣然的对着适才正与黎今交谈的一位男士:“你好,我是岳舒。”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原本被覆盖的面容是这样的可怖,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略略收神,回以一个礼貌微笑:“你好。”
黎今扯过岳舒的胳膊,对着那客人道:“抱歉,庞总,黎某有事处理一下。”
他轻巧的将岳舒拽到一边:“你怎么来了?”
岳舒原本闪亮的眸子暗淡了下:“你不欢迎我吗阿今?”
“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呢,”他平淡的道:“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你。”
岳舒轻笑:“你还是关心我的,可是你怎么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她的手指从他的手臂上划过,接触到他衣料的指尖痒痒的,就像心尖似的:“我想你了,就来这里看你了。”
她说的话仿佛很是理所当然,撒娇的口吻如同少女抱怨自己的小男友,如果这时有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恐怕多半也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情侣。
“我最近很忙,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的秘书。”
“你不是一直都很忙吗,我会等你的。今天结束后陪我去喝粥好不好?去田子巷喝蟹膏粥,你还记得上回咱们一起去是什么时候吗……”
“今天恐怕不行,”黎今尽量放缓了语气:“岳舒,今天很重要,我……”
“我说了我可以等啊!”岳舒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
尽管在这三楼的宴会大厅里已经都是颇有些身份的人士,也隔绝了在外的媒体记者们吗,但大众的八卦心理是无法阻挡的,在那头的角落发出的女人的声音,零零散散的传进了大家的耳朵,虽然听不清到底是说了什么,但那人越来越激动的情绪却叫人不得不投以注目。
更何况……在她揭下那口罩后,露出的真容,令她瞬间成为了在场的焦点。
这样的身段,却配上了这样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蛋,就像是一块美玉被刻上了阿拉伯数字般的奇怪,更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而那个向来冷心冷面的黎总,好像正在安慰她……
罗岑宵一边啃着蛋糕,一边看那对男女,不得不说,只看背影的话,一个挺拔一个纤瘦,真挺配的。
想必这个女人在毁容以前,绝对是个漂亮女人,可是她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那些可怕的伤痕绝非新伤口,那色泽和愈合程度反而像是积年的印记,从脸到脖子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