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赤脚走在沙滩上,感受着细沙被踩在脚下的细腻,海风的咸味能够让她心旷神怡。面对大海,心境似乎也变得更加的宽广。
她寻了一个地方坐下,眺望着远处还有一盏明亮的方向,心随着那灯光而飘远。
从接到婶婶的电话起,她平静的世界就被打破了。
她该恨谁?
恨婶婶一家人利用她?
恨时泾州对她恶劣?
其实都不是。
归根结底,她恨自己。
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家人,没有本事让别人不来欺负她。
如果自己再强大一点,不至于被别人拿捏得死死的。
答应婶婶一家替乔知欢嫁给时泾州,是因为她没有办法给家人更好的选择。
和时泾州同住一个屋檐下,是因为她没有能力反抗,她需要时泾州的身份。
说到底,别人在利用她,她也在利用别人。
都是各取所需,她真的没有理由去怨恨谁。
等妈妈醒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也要替自己争取一下。
就算是被骂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也无所谓。
人活一辈子,做不到随心所欲,也不能委曲求全。
只要妈妈好好的,她什么都不怕。
爸,你可一定要保佑妈妈啊。
一束灯光远远地打在她的身上,黑暗里,仿佛只有她是主角。
她缓缓回头,那灯光太刺眼,不得不抬手挡在眼前。
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姿缓缓朝她走来,逆着光,看不清样子,隐隐约约却知道那是谁。
海风中夹着一股……烧烤味。
时泾州走到她身边,坐下,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
乔知意没想到他去而复返。
那烧烤味就是从这袋子里飘出来的。
“吃。”时泾州塞到她手里,又开了一罐啤酒,给她,“喝。”
乔知意蹙眉,“我明天要上班,不能喝酒。”
“喝了酒就不上班。”
乔知意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但是非常肯定这个人对她是没有心的。
正常的丈夫,怎么可能会主动给妻子酒喝?
“不用了。”乔知意把袋子放下,也没有接他的酒。
时泾州难得没有强求,自己吃起了烧烤,喝起了啤酒。
乔知意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吃起这种配不上他身份的东西。
好在,他很安静,没有说什么让她受不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