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吃好了饭菜,祖珽忽开口说道:“陛下,或许可以派人去叫住燕黑鞑,将周国的太子太后等人接回来。”
“哦?”
“为何?”
祖珽眯着双眼,“当初只当宇文邕是暂时病倒,可从如今的局势来看,周国都这么混乱了,宇文邕却迟迟没有露面,诸事都让宇文宪来解决,宇文邕定是出了大问题,以他的为人,只要他还能动,他就不该如此的毫无作为这么看来,他应当是真的要死了。”
“太子,太后这些人,便是我们手里的筹码。”
“我们有许多的选择,可以将太子还回去,让他跟宇文宪先来上一场,也可以等待宇文宪继位,只要他继位,那我们也可以立一个周国啊!”
“天下的形势越来越明显,往后,汉国得北方,周国与陈国分于南。”
“此三足鼎立之势也。”
“宇文宪非庸碌之人,他麾下高颎,杨坚,杨素,贺若弼等人,也绝非无能。”
“若是让他在巴蜀立足脚,他出不来,可我们想进去也很难。”
“天下的局势向来如此,一旦固定,除非遭遇变故,就很难寻求什么突破,一城一关都不能轻易拿下来。”
“因此,我们不能给宇文宪任何立足的机会,也不能看着天下的局势固化。”
“步步紧逼,用尽所有能用的办法,否则,这大一统之势,吾等只怕是看不到了。”
祖珽闲不住,明明刘桃子方才说过吃完了再聊,可他就是忍不住。
“所以,我们得先去拿下江陵。”
“嗯?”
“巴蜀之路难以行走,尽管我们手里有着详细的资料,可关卡险峻,并非是机密所能弥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双路并进。”
“一路从关中,一路从荆州。”
“江陵必须要在我们的手里。”
“祖公是觉得我们该对陈国动手?”
“完全不必,陛下再等些时日,便能看清楚了”
祖珽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再次咧起了嘴。
当君臣两人吃饱喝足,走出这里的时候,韦孝宽刚刚来到了门外,看到刘桃子,韦孝宽的脸上明显闪过些尴尬来。
他正要开口,刘桃子却先问道:“中途没有安排人手来传递情报,在重要路口没有安排斥候设烽火,得知后方遇袭之后没有迅速回援,险些葬送一国宰相。这怎么能说有将才呢?”
韦孝宽低下头来,不敢回答。
刘桃子便大步离开了。
看得出,刘桃子这次确实有些生气。
祖珽笑呵呵的拉住了韦孝宽的手,“韦公勿要在意,陛下是个直人,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会将话藏在心里,他既说了出来,就不会再怪罪韦公”
韦孝宽长叹了一声,“祖公啊,非是我有意怠慢防务,只是我麾下兵力本来就不多,也未曾想到尉迟迥竟然还敢出击,至于这救援之事,我”
“无碍,我都理解,尉迟迥坐镇宜州,你想要拿下当地,极不容易。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你不必多说。”
祖珽抚摸着胡须,“只是啊,陛下极爱我,韦公这么做,陛下动怒也是正常的,只需要我为韦公美言几句就好。”
“那就多谢祖公了。”
经过这件事,韦孝宽对祖珽的态度都有了明显的转变,他上下打量着祖珽,“我过去多听闻祖公善谋略,却还是头次知道祖公也擅长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