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装便服进来的赵琮看一眼草丛里的猫尾巴,发现她很是喜爱猫,而猫也很喜爱她。不期然的,眼前掠过一只奇形怪状的胖猫。那位神秘的好心人,这几年给他传递了不少消息,他能夺权成功,对方功不可没。可惜至今,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那位高人以猫做记号,想来也是爱猫之人。看来他和猫有不解之缘,命中两位贵人都是爱猫之人。
和上次一样,赵琮仍然拿了一个食盒,里面有酒有菜。
赵琮很是自来熟地落座,挥手让人退下,亲自斟酒。
“周氏姐弟,阿瑜想如何处置?”
阿渔笑了笑:“按律该如何便如何。”她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妖精。
赵琮转了转酒杯:“周招娣混淆皇室血统,依律当处以腰斩。周小宝为恭王余孽,判流刑。”
阿渔不置可否,心想也不知道这两人现在后不后悔,要是不来京城,起码小命还能留下。
她问了一句:“那两个孩子呢?”
赵琮:“周招娣的孩子会送到育婴堂,萧雅珺的孩子会送到皇陵和他父亲在一处。”已经被废为庶人的赵瑢被圈禁在皇陵内。
阿渔摸了摸下巴:“我听说被圈禁起来之后,衣食住行都得自己解决,真的吗?”
望着她明亮的期待的眼睛,赵琮微笑:“自然是真的,戴罪之身还想有人伺候不成。”
阿渔笑意流转,很是愉悦。
赵琮也跟着愉悦而笑:“那萧雅珺你想怎么处置?”
“依律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阿渔还是这句。
心上人前程毁于一旦,靠山轰然倒塌;被真心相待的亲人出卖抛弃,还被周招娣狠狠捅了一刀,差点弄丢儿子;萧家人也彻底舍弃了她。
想想还怪惨的,萧雅珺已经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自己就没必要落井下石了。
赵琮并不意外,含笑道:“那就也让她去皇陵吧,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也好。”若也流放了,以她容色下场可想而知,万一萧家那老夫人回过头又心疼上了,难免给她添麻烦,不如送到皇陵。
阿渔眉毛一动,望着赵琮:“多谢你费心了。”
“你欲如何谢我?”赵琮眼望着阿渔,两道含笑的目光落于她面上,声音低缓带着三分缱绻。
一阵春风拂过,桃枝轻颤,几片桃花摇摇晃晃,打着旋儿落下。
阿渔想了想:“我看地里的棉花今年应该能增产一成。”棉花可是战略物资。
一片桃瓣落在赵琮肩膀上,他豁然起身,走到阿渔面前,双手按在摇椅扶手上,将阿渔圈在摇椅和他中间。
赵琮居高临下注视阿渔,直截了当:“我以江山为聘,天下为礼,阿瑜可愿为后?”
阿渔轻叹一声,难道她上次还说得不够明白:“陛下美意,我心领了,只我真的志不在嫁人,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皇后也能自由自在,我绝不会拘束你。”
“皇帝可以自由自在吗?”阿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