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大喜的日子,我们不想让她来添堵。”
宁叙辞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眩阳,惊讶于他的理直气壮。
他后退几步,然后愤怒地冲向前,拎起江眩阳的衣领——
“清茉也是你妹妹!”
“她给我发消息你知道吗?!她有多怕黑你们知道吗?!”
“你们多恨她啊!她因为假结婚失望到几天没给我发过消息,好不容易给我打个电话,你们连接都不愿意接一下!!”
“但凡,但凡你们接了…”
说到一半,他猛然顿住。
是啊,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毕竟包括他在内,已经很久没有人去注视过江清茉的感受。
不被看见的求救信号,一如她从未被重视过的人生。
“够了!”江母打断他的发泄。
“清茉都死了,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用!”
“要我说,她就是诚心的,活着不让人省心,死了还要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妈?”
宁叙辞茫然地看着江母,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他想起刚在一起那些年,江清茉靠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袖口,痛苦地和心理医生说着自己的经历。
“我不明白。”她一向坚强而倔强,但在问出这句话时,她脸色苍白,脆弱得像一具布满裂纹的瓷器。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他们要把我生下来?”
江家人的推诿还在继续。
多可笑,活着的时候,他们把一切都归咎到江清茉身上。
就连江清茉这样惨死后,他们也这样迫不及待的,想把一切责任都堆在她身上。
宁叙辞嘴唇颤抖着,像是被某种迟来的痛苦笼罩。
他惨笑着退后两步,然后,目光从江家人身上,一寸寸扫过。
他突然平静下来,声音却带着森然冷意。
“你们,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