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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南郡。
三年间,凌渊为南方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他现在手中的兵力,丝毫不输唐麒。
两个人现在势均力敌,平分秋色,谁也不敢说谁更强,毕竟现在的局势非常微妙,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相比唐麒有子有夫的生活,凌渊这几年过得颇为凄凉,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连明淮被他送走之后,也再没允许她过来。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凌渊不成亲,是因为唐麒。
唐麒去年在楚徇钺出了孝期之后就昭告天下,两个人已经成亲并育有一子。当然,没明说儿子是她生的。
但是言辞非常明确,这个孩子会是她的继任者,这样的身份谁都不能动摇。
他们没有大婚,只是摆了酒席请几位朋友,帖子都送在凌渊桌子上了。
凌渊当场撕了帖子,脸色非常难看,已经很久不喝酒的凌渊宿醉睡到第二日下午,然后才派人给唐麒和楚徇钺还礼。
周瑾年和任乔当时担心地不得了,心说这唐小姐还真狠,这不是拿刀剜他们公子的心吗!
周瑾年在开战之后就被凌渊软禁,凌渊颇看重他的本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他安抚下来,当了自己的近臣,这两年来他尽心尽力,脾气改了不少。
“进来。”凌渊在书房中说道。
周瑾年和身后几个人走进去,凌渊没有看文书,他拿着笔在写正楷字,那种字体非常端庄,像他本人一样。
简单的白玉发冠,一身深蓝色长袍,成熟稳重,甚为儒雅,风度翩翩,公子如玉,举世无双,这样的男人真是绝对的难得。
他放下笔,端坐桌前,看着下方几个人,这温和的架势和唐麒有一拼。
“公子,这是下个月的军务安排。”关敏先道。
“好,西隅守将韩隽被调走,换了个人,去查一查底细。”凌渊吩咐道。
西隅和南境的交界,那里地界划分非常模糊,这几年两个人没少为了这件事来往,昨天你越界,今天他走错了路,总之南境和西隅的矛盾层出不穷。
韩隽不擅长解决这些问题,他擅长打仗,要不是他身边有几个可靠年长的副将,韩隽早就动刀子了。
唐麒将韩隽调走,可以说在凌渊的意料之中。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下一次的摩擦,就是南北战争的开始,不得不重视。
凌渊已经等了三年,他不会再等了。可以预见这场战争的旷日持久以及残酷。
他拿起折子,慢慢翻看着。
傍晚,唐麒一手拉着儿子,朝门口走过去。
“爹,娘亲,为什么那么多叔叔?”唐黎问道。
“娘亲小时候就认识的人,当然都是叔叔了。”唐麒回道,唐黎近来还有一个习惯,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都问,你不说清楚他决不罢休,唐麒都怕了。
亏了楚徇钺有在,还给他解释梨花为什么是白的,唐麒对儿子可没这耐心。
“为什么没有姨姨,”唐黎又道,“全都是叔叔,也没有祖父祖母,娘亲,为什么阿黎没有祖父祖母,也没有外祖父和外祖母?”
“哦,”唐麒漫不经心,道,“死了。”
唐黎对死亡没有概念,又打算开口,楚徇钺却道,“玖思,别吓着孩子了。”
“怕什么,都这么大了。”唐麒道。
“爹爹,什么是死了?”唐黎从善如流,立刻抱着他爹的大腿了。
楚徇钺也有些为难,随后道,“就是睡着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