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棋兴正酣,她也没有行礼,就站在了虞景身旁。
皇帝还真是不嫌乱啊,把虞景也折腾过来,是想牵制她吗!
卫庄知道唐麒一向把虞景当做自己半条命,和唐麒四目相对的时候,递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唐麒这才安然下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棋局。
这已经是第四局了,皇帝两败一胜,胜的那局还是虞景手松了一回。皇帝还是兴致颇高。
他是几百年没有下过棋了,唐麒从袖子里拿出一盒小点心,慢慢地放在嘴里。
第四局,虞景有什么打算啊。
虞景此时也气闷的很,他和唐麒下棋多年,厮杀起来毫不客气。但是皇帝不同,身为帝王,谁敢不给他脸,皇帝的棋艺早就被那群人养废了。
他就是想输也难的很,真是心塞死了。
第四局终了,平局,虞景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完了。
唐麒在对面行礼道,“陛下,这可就要开宴了,您再和虞景下棋,只怕明天唐王府的门就要被堵了。”
皇帝放下棋子,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就是护短,这棋都不让人下了?”
唐麒歪过头,笑嘻嘻地道,“臣就是护短,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皇帝摆摆手,起身走开。卫庄将虞景抱起来,放在唐王府的席位上,就在唐麒的身后。
没多久,李皇后也带着各家命妇小姐过来,和皇帝坐在一起。
静安贵妃也恭恭敬敬地坐在皇帝身旁,低眉顺眼的模样跟个小姑娘一样。
自从韵瑶公主远嫁,静安贵妃就安静了很多,在宫里抄经拜佛,一改往日张扬之态,也不给皇帝添麻烦了。
唐麒什么都没有吃,敬过来的酒也都倒进了袖子里,喝酒是会误事的,这是虞景从小教给她的事情,唐麒自己也深以为然。
该敬酒的敬酒,该热闹的热闹。
顾维国喝了几杯,大概是喝糊涂了,对虞景道,“虞先生,你年纪轻轻,便这般大才,何不为国效力,此次科举取第”
唐麒“啪”地把手里的杯子磕到桌子上,眼角眉梢都染上厉色,道,“顾老大人,今儿的酒味道重,您老喝糊涂了吧。”
顾维国闻言,脾气也上来了,道,“以清郡主这是何意,你这是阻拦虞先生为国尽忠,耽误人家的前途吗!”
楚徇钺行了半礼,道,“顾老大人不知,虞先生身子不好,这两个月才堪堪养过来,为国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维国胆子再大,也不敢和皇子呛声,回道,“原是如此,是老臣苛求了,只是瞧着虞先生当世大才,这般气魄,难得啊。”
皇帝在上面笑道,“顾卿就不要和玖思那丫头抢人了,她护短的很,若是顾卿有意,你倒是可以上唐王府的去和虞景说说学问,玖思,虞先生,你们觉得如何。”
“不如何。”唐麒冷言道。
“顾老大人才是当世大儒,晚辈愧不敢当,只是我身子不便,不能上门拜访,大人若是事情,只管来唐王府寻晚辈就好。”虞景客客气气地回道。
顾维国看着虞景的态度,捋着胡须,笑道,“甚好,甚好。”
唐麒的杯子又是“啪”地敲在桌子上,被虞景看了一眼,这才安然下来。
顾维国被惊了一下,讪讪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这也太护着了,连人都不让见了。
一番小小的风波过去,殿上又是歌舞升平。
唐麒一直沉着心思,没有半点放松下来。她不清楚楚徇齐的具体计划,只知道就在今晚动刀子。城外,已经开始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