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从哪里开始,就该从哪里结束,那块牌匾,就还回去算了。
当天晚上,明家就出事了。明家大房的嫡子,明淮的兄长明清便被裴广兴扣押在明远郡的牢房。
也就只是扣着而已,并没有其他事情。明家在明远郡的地位非同一般,周瑾年和裴广兴也不敢做什么,能把人扣下来已经很本事了。
第二天一早,凌渊去了明家。
明家两个男人几乎彻夜未眠,明清身为长房嫡子,他就是明家的脸面,朝廷敢派人将他带走,就是打明家的脸。
明家大老爷明旭东面色黑沉,对凌渊道,“白珏,你表兄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请过去问话吗,怎么就把人给扣了。”
“舅父,”凌渊道,“请坐下。”
明旭东不是糊涂的人,况且他父亲临去之前,也交代他们也听从凌渊的安排。
“皇帝是拆凌王府的牌匾,明家是凌氏的亲家,自然首当其冲。”凌渊道。
“那该如何是好?”明旭东心烦意乱,但是明家早就撇不干净了。
“让他拆,”凌渊垂眸,“还要劳烦舅父亲自去一趟,您什么都不用说,只管让他们拆就好。”
明旭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二弟明衡西倒是反应过来,“白珏,你是说,认了这件事。”
“二舅父说的是。”凌渊回道。
“怎么能认,那明家的名声不就全毁了吗!”明旭东瞪着眼睛道。
“大哥,你冷静些,”明衡西拦着他,道,“大哥,你想想,现在皇帝就是要置咱们于死地,这个罪名不成,那就还有下一个,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凌渊颔首,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盐课一案,他们不逃,但朝廷就是定了他们的死罪又如何。
明家在明远郡这个江南第一大郡名声极好,多的是人念着明家的好。
还有一点,那就是凌渊。
这位洛云最贵重的贵勋公子,风华绝代,尊贵无双,深得民心。
若是他入狱,百姓会怎么想呢。
“好,也好,”明旭东点点头,“白珏,我这就去狱中见肃和,他们要审,就把这案子审到底。”
凌渊拦着他,道,“现在不用去,大舅父,我记得明家有一旁支,当年就和祖父不合,对祖父族长这个位子颇为不满,现在更对舅父不满”
“是三叔公那一房!”明旭东立刻就想起来,“怪不得呢,他儿子身在江南盐运使之位,还是靠着我这一房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舅父别急,由着他们去,您在等一等,说不得这钦差卫队一会儿就来了。”凌渊回道。
“舅父省的,白珏,事情就这样吧,你和你二舅父在外面主持大局,你父亲也在,好好守着两府,要推倒明家,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回去吧,舅父这里不用担心。”明旭东道。
凌渊行了一礼,道,“多谢舅父,狱中艰难,让舅父和肃和表兄受苦了。”
明旭东一笑,“不破不立,我明白,你表兄他也明白。”
凌渊颔首,随后离开。
果然,当天下午,裴广兴亲自带人上门,将明家族长请到了衙门里,没有出来。
第二日,明家在外面施粥的棚子就关了,铺子也关了好几家,一时间,萧条姿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