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司寻:“我们来的时候是坐飞机,回家也得坐飞机。等我攒够了钱买机票,再带你回家好不好?”
尚知意:“好。”她又问,“哥哥,机票几块钱?”
蒋司寻也不清楚,只好瞎编:“一千块钱。”
尚知意没听过那么多钱,“哥哥,现在能买机票吗?我现在就想找我爸爸。”
蒋司寻:“天黑了,机场下班了。”
尚知意眼眶瞬间又蓄满了泪,茫然望着紧紧关上的黑色大门。
院子里风大,蒋司寻站起来,挡在知意身前,给她挡住冷风,问她:“你数数能数到多少?”
尚知意十分难过,还是很认真回答:“我能数到一百。”
蒋司寻:“你一天数一个数,今天数一,明天数二,等你数到一百,我就能攒够钱买机票带你回家。你不能告诉松鼠爸爸和松鼠妈妈我在攒钱。”
他伸出手指,“来,我们拉钩。”
尚知意稀里糊涂拉了钩,还带着哭腔说:“一百年不许变。”
外面冷,蒋司寻牵着她回屋里。
回家无望,尚知意抽泣着,眼泪快要下来的时候,赶紧扭过头,使劲儿往羽绒服衣袖上蹭。
“哥哥,你能不能打电话给我爸爸,让爸爸来接我。”
蒋司寻:“我不知道你爸爸的电话号码。”
他又问道,“你记得吗?”
尚知意现在满脑子只有许向邑的电话号码,不记得爸爸的号码是什么了。
最近三个月因为孩子抱错这事,尚通栩根本没有精力多管孩子,每天下班回到家已筋疲力尽,也没心思再去教孩子。
这么大的孩子是记忆力最强却也是记忆最短的年纪,几天不重复加深印象,很快就容易忘记。
三楼露台,许向邑望着夜色下院子里的女儿,说不出的心疼。
何宜安叫他进来:“别让孩子看见你。”
即便再懂事,可终究才只有三周岁,大人都难以做到短时间内收回感情,何况一个孩子。
只有一次次经历了失望,最后绝望,知意才会慢慢放弃找爸爸。
这是必经的过程,她替代不了孩子遭这份罪。
她把从尚通栩家里带来的小枕头放在床上,希望熟悉的气味能给女儿多一点安全感。
家里凝微的东西,也紧急收拾
了大半,今天送到了尚通栩家里。
许向邑从露台回到房间,平静半刻,想起来问:“还没给知意买裙子吧?”
何宜安:“没。明天我们带她去逛街,让她自己挑。”
逛街能消磨时间,暂时忘记与尚通栩分别的痛苦。
许向邑开始计划春节期间的行程,先带孩子逛街买衣服,后天陪她玩卡丁车,带她体验一下赛车的刺激,大后天去海边玩沙子。
“去海边的话,是去海城还是南半球?”他征求妻子的意见。
何宜安毫不犹豫:“海城。知意现在这个状态,睡不好吃不好的,尽量避免长途劳累。”
许向邑把这个假期安排满了,两周后,孩子的情绪应该能平复得差不多。
他又去露台看了看,院子里已经没人。
“我去看看知意。”下楼去。
尚知意在哭了两场后,实在没力气哭,认命般地坐在桌前吃起冰淇淋,但总算有了期盼,只要她数到一百,哥哥就能买机票送她回家,她就能见到爸爸。
蒋司寻回自己房间拿了作业,坐她旁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