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匪见她一个瘦弱的小个子竟然杀过了自己重重包围的同伙,那巴掌大的小脸已经满是血污,看不清楚任何表情,只看见那一口白花花的牙正朝自己龇着,也被激起了血性。他跟刚刚那批领头的小喽啰不同,是寨子里的三当家的,功夫相当的不错。这时一拍座下的马便整个人飞跃到了房顶上,挥动着手里一柄大刀朝叶挽喊道:“小子,别太嚣张!来!”
叶挽最见不得跟赤羽一样喜欢仗着轻功高来高去的人,也一怒之下助跑两步一跃翻身上了墙,抹了一把脸上和雨水混在一起的血水,一句话也不多说一个箭步就朝那领头的攻了过去!
领头的被她突然的动作一惊,没好气地吼道:“你怎么这么干脆,不是应该喊两句在下谁谁谁请教了吗!”
叶挽也不回他的话,只是像鬼一样以诡异的身法在那领头的身边闪来闪去,一时间也近不了他的身。
那人大刀挥舞的十分霸气利落,以劈、砍、挡、敲等动作无懈可击地一边抵挡住叶挽的暗刺一边步步紧逼地朝她攻击。
屋顶下面的战斗更加热烈,没有了领头的指挥,余下的山匪也控制住了情势,纷纷弃马步行为战。这个时候骑着马实在是碍事,砍人砍不到,还会被其他马顶开。
周建刘方隅等人也越发地吃力。好在村子的路窄小,山匪根本无法全部进来,只得以车轮的形式往里进攻。
新兵们都杀红了眼,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中了刀,一个个的嘶吼着在前挥砍。
弓箭手也早已用光了所有的箭矢,纷纷抄起用不惯的长刀加入了战局。
村后人略少一些,但也是同样的情形。山匪如同马蜂一般一个接一个从村口那个小道涌进,守着村后的新军一个个叫喊着抵挡。
村中的小道渐渐地被各方的尸体堆满,有山匪的也有新军的。
与昨日一战不同,今日的才是真正的以命相搏!
新兵们红着眼看着刚才还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同伴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在尸堆中寸步难行却还要扛刀抵挡新的长刀。
自己长刀砍坏了的,捡起地上的尸体手中的刀就往外砍,也不管捡来的刀是军刀还是山匪的刀。
长枪戳断的了,也捡起地上的刀笨重的挥舞,不管是不是自己擅长的武器。
这一打又打了好几个时辰。
雨势渐渐地小了下来。
屋顶上的叶挽喘着粗气把卷的不像话的匕首扔了,比了个手势赤手空拳地就往那领头的身上招呼。
几个时辰的打斗,那领头的身上已经有多处伤痕,最严重的是腰上一道狰狞的豁口,要不是叶挽的匕首不行了,也许能把他半个腰划断了。
那领头的暗自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惜了,他们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晓,换成以前,将这小子收入麾下,一定是一员猛将!他见叶挽扔了匕首,也哈哈大笑了一声把自己的长刀扔了,真正地要跟叶挽比划拳脚。
叶挽佩服地朝他一点头,半点不留情地朝那人脸上招呼了去。
太弱了!这个身体还是太弱了!如果是自己前世的巅峰状态,怎么会跟他打几个小时还分不出胜负!
叶挽抿着嘴不断地发动攻击,她的近身搏斗也是强项,只是打了几个时辰身体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力道并不强烈。
下面,周建拖着一条被人几乎砍到了骨头的腿,大吼着把长刀从一个人肚中抽出来,一个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头顶一道寒光迅速朝自己挥了过来。
一声怒吼下,另一柄长刀把那长刀挥开,刘方隅一手搀扶起周建,另一手把那攻击的山匪砍了个血肉模糊。
“谢了!”周建感激地一点头,回过身继续对战。
他们新军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几个时辰下来,只剩下十几人了。周建眼睛模糊的凭着本能杀着人,余光撇过刚才一个拍着自己肩膀调笑的哥们儿现在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更是忍不住嘶吼起来。
山匪们也被他们不要命的姿态和几个时辰的攻击拖的疲累不堪,剩下活着的山匪也不过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