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炮队镜中观察战争动静的费连科,见第一骑兵团已败,却也看到进犯‘日军’被’勇敢‘的第一骑兵团打得的狼狈像,便下达了今天的第二个错误命令:
“坦克营全体出击、第35和第43步兵营出击,炮营往战场1公里外作阻断炮击,给我灭掉来犯的黄皮猴子。”
其实费连科并不是没想过命令炮击敌军阵地,而是第二骑兵团的团长阿尔拜格就在身边,如果命令17旅炮火覆盖敌方阵地,遂表示放弃所有陷入敌阵的活兵、伤兵和死尸,宁愿拿人肉喂‘鸟’的蒙人可不愿看到自己的同胞变成一团团烂肉,由此引发兵变就大事不好了。
再者从敌军袭来的炮火来看,都是些小口径火炮,自己的炮营拥有两个连76mm火炮和一个连122mm榴炮,共36门的‘庞大’炮火,费连科有信心打退敌人的进攻。
但令他心焦的问题有两个,一是为何电报机怎么地都修不好,与军部、司令部失去联系令心里没底;二是来犯敌人规模多大,是个未知数,是战是走一时难以判断,来犯日军想必不会数量太少。
这样费连科更加不能不顾及蒙军的感受,一条战壕的战友啊,关键时候还需要他们顶上去。
从军校毕业,一步步从基层升上来的费连科还是中规中矩,以攻代守,先灭敌军一部的想法是好的,下达的命令算不上大错,但他没弄明白的是,眼前的‘日军’并不是他印象中的日军。
坦克营27辆T-26轻型坦克和BT-7快速坦克率先冲出赛音山达,两个步兵营紧跟其上,大有一举迁灭来犯者之势。
鹅军17旅炮营收到命令往敌军阵地1公里外作持续阻断炮击,反正仓库里大量的弹药,打到炮管报废都打不完。
可首先出问题的便是费连科17旅的炮营,用于战斗的大炮阵地不会设置在军火仓库里,打他们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其位于赛音山达东北方向炮营所在地,热火朝天的炮击场面持续不了几分钟,他们的丧钟遂敲响。
二师12门105榴弹炮和12台105毫米自行火炮的炮管已斜着指向天空,雷达营炮侦雷达兵正报来数据:
“C连第一蝙蝠,北偏东30°、密位2800,坐标354-456,束状散布500码。等待前方观察员发炮信号。”
“C连第二蝙蝠,北偏东30。05°、密位2802,坐标354-457,束状散布500码。请等待。”
当17旅的坦克营与步兵营冲出赛音山达。远远望去,只见‘日军’纷纷从地洞里钻出来,登上一辆辆已转好车头的卡车,抬伤兵、抬尸体,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忙碌着,无论撤退或是鹅军认为的逃跑,根本不用装,还真一副狼狈的模样。
“伤员先撤,阵亡弟兄的遗体都给收敛好。不用集合,各连排、各车,装满便撤。装甲车移动断后,车载机枪做掩护姿态,鹅军坦克一停车就表示他们要开炮,记得变线躲闪,鹅军开炮或者坦克接近阵地距离一公里就给老子加大油门跑。”
李大柱嘶哑喉咙喊着,一营近五分之一的弟兄打没了,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拉着伤员的卡车首先出发,经过阵地末端时,三台比普通装甲车多了些物件的装甲车呈品字形错开,里面的谁谁在干什么,士兵们不大清楚,只能看见一根带着镜片的圆管从装甲车顶伸出来,不时还左右旋转两下。
多名在车外戒备的哨兵,默默地看着一台台装载伤兵的卡车开过,再而是车厢身渗出鲜血的卡车,不用想均知晓卡车里装着什么。直到又一台台开得并不快、往后撤的一营各部,他们的脸色是那么的悲愤和不甘,就在这时,哨兵听到装甲车里的吼叫声:
“报告、报告,乌龟已出壳、乌龟已出壳,倒计时60。。。30。。。20。。。10、9。。。1,开炮。”
哨兵闻声不顾禁令,对着开动的卡车大喊道:“弟兄们,别丧气,咱们的反击开始了,大炮轰死哪些狗*养的。”
正时间,7公里外的二师炮团炮兵指挥员放下步话机,拿起话筒,大声吼出:
“命令:北偏东30°、密位2800,坐标354-456,束状散布500码。1号至12号拖105十发急速射,预备。。。放!”
炮兵指挥员再次拿起另一个话筒,大声命令道:
“命令:北偏东30。05°、密位2802,坐标354-457,束状散布500码。13号至24号自行105十发急速射,预备。。。放!”
轰隆隆的巨响带着连续10波飞啸狂暴从天空飞过。撤退中的一营卡车与装甲车纷纷停下,官兵们纷纷站起身回头望去,脸上露出兴奋的光彩。
坐在野兔越野车上的李大柱,见状开口就骂,“你们他个XX的,停下来做鬼,你XX。。”,然而没骂完的他,身体已经从前进中的野兔上后转,显然他与他的士兵们作同一想法。
鹅军装备0230型76mm野战火炮和191030型122mm榴炮,这些一战时便开始使用的火炮那是又大又重。作为炮兵,天空中飞来的炮弹、飞行中发出的声音落点他们可太清楚了,批量密集射对他们这些专业炮兵来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难道自己炮兵阵地的坐标被敌方所知?没有试射?即使炮兵阵地附近有最专业的炮兵观察员也做不到。
想没有用,思考探讨什么的也要等活下来再说,不需要军官命令,哪怕那些军官跑得比士兵还快,但都是徒劳的,还不如坐着不动,点上一支烟,在身体被撕裂之前,多吸一口是一口。
炮与炮之间摆放的行间距多为30--50米,相隔过远的话,一来指挥官看不见,二来炮弹搬运兵会累死,按规程,火炮与炮弹堆放距离也是有规定的,如此鹅军17旅炮营的36门火炮阵地亦约有二十个篮球场大小,那24枚有准备散布的105毫米炮弹的爆炸范围是多少呢?
这很难计算,反正17旅炮营阵地边沿的士兵与军官、如短跑运动员般的飞跑也许能留下命来,可如果炮弹发生殉爆,或者过多的炮弹发生殉爆,便是世界短跑冠军遂无须再跑。
可悲的是鹅军一贯大咧咧,为免得折腾,炮兵阵地足足放置着3个基数的炮弹,路途上运输炮弹的后勤连卡车亦一车接一车正接近炮兵阵地。
24枚105口径炮弹精准地散布在经过严格计算的分布区域里,“轰轰轰”的单发炮弹落地爆炸声是听不见的,就那么一声“嗡”,命已不存在,遂不再需要耳朵了。
远处还是能听响的,大致还能辨别一声声爆炸的细小区别。10轮呼啸和天边闪光与成片的旱雷响起,在二师一团一营的官兵们耳力是那么地悦耳,可惜近200的弟兄们已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