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没?
还是只是同情革命的朋友?
或者是别的什么身份?
看来自己有必要和这位素未蒙面的木恒兄见个面了,正好有现成的理由。
……
城隍庙,春风得意楼。
修肱燊说要请覃德泰喝茶。
竟然真格儿只是喝茶。
法国留学归来的修肱燊和覃德泰聊起喝茶之道来,竟是头头是道。
程千帆在一旁侍奉,添茶倒水,还被修肱燊嫌弃说功夫不到家。
“千帆年幼无知。”程千帆恭谨而又不失亲近的笑说,“所以才更需要老师和覃总的多多教诲呢。”
“现在知道自己年幼无知了?”修肱燊冷哼一声,“没脑子的蠢货。”
“哎呦呦,修主任。”覃德泰知道自己该开口了,“你就偷着乐吧,小程我知道,在警校的时候就是优等生,入了巡捕,做事情也是顶好的。”
“千帆顽劣,实不敢当,让覃总费心了。”程千帆赶紧说道。
“顽劣倒不至于。”覃德泰看了程千帆一眼,“谁没有个年轻气盛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你小子,有才,是干巡捕的料,改了那些小毛病,前途不可限量。”
“覃总教诲,千帆铭记于心。”程千帆立正,敬了个礼。
“来来来,覃兄,尝尝这茶。”修肱燊招呼说道。
“修兄的茶,定是顶好的。”覃德泰哈哈大笑。
程千帆在一旁眼观耳听,琢磨其中之味,叹为观止。
“你怎么还在?”修肱燊看了一眼,嫌弃说道,“我可告诉你,今儿个别来烦我。”
“好你个修主任。”覃德泰笑骂说道,“我就知道你亲手泡的茶,没可能白喝到。”,说着看向程千帆。
“覃总,本来也无事,这是我来茶楼的路上沾了事。”程千帆赶紧汇报说,简单扼要的讲述了他在巡捕房门口遇到了方家小姐唐筱叶,对方央求自己搭救方家公子方木恒的事情。
“老方家的小子啊。”覃德泰摇摇头,“这个老方,也不打声招呼。”
“听唐筱叶所说,方老板气坏了,打算让方木恒在里面冷静冷静。”程千帆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覃德泰沉吟片刻,轻捻茶盏,问。
程千帆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席尔瓦阁下亲自部署的行动,事关重大,按理说我应该尽量回避,只是方家同我家颇有渊源,也对我儿时多有照顾,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说着,程千帆停顿了一下,“只是,我能做的也不多,最重要的是他方木恒到底有无涉红。”
他看着修肱燊和覃德泰,“方木恒其人我不了解,稳妥起见,我打算见一见他,才好再做打算,能就则救,救无可救,也当让他在里面过的舒服点。”
“很好,有情有义,又不失原则。”覃德泰抚掌笑说,“修兄,你有一个好学生啊。”
“覃兄。”修肱燊摆摆手,虚手指了指,“难道这臭小子不是你的下属?”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