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盛汐妤还在梦里没回过神,胡乱点点头。
连翘道:“刘嬷嬷派谷雨来传话,老夫人请娘子到屋里坐坐,一起用晚膳。”
听到这话,盛汐妤瞬间清醒了。
“现在几时了?”她问。
连翘道:“申时了。”
盛汐妤没耽搁,稍作收拾后,带着连翘一起出了细柳阁,谷雨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领着她们到老夫人所住的松鹤堂。
坐在檀木的太师椅,鬓发如银,双颊瘦长,衣着显贵,虽然年过花甲,精神气很足,扫眼过来,目光凌冽得仿佛能把人看透。
许久未见的嫡姐盛琳琅也在。
她和盛汐妤记忆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差得太远了,乌黑的长发挽成妇人鬓,穿着淡紫色的裙衫,看起来温婉庄重许多。
早听闻国公府的规矩森严,连嫡姐都被磨了性子。
“汐妤请老夫人安好。”盛汐妤只是扫一眼心里就有了数,福身向祁老夫人问礼后,又向嫡姐问安,仪态举止挑不出半点毛病。
尤其是这张脸和身段,盛琳琅生得不俗,可跟她这个庶妹比起来,就差了。
“今日的事情,我都知晓了,你做的不错。”祁老夫人转着手里的玉珠,一开口,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厉色。
盛汐妤低着头:“谢老夫人夸奖。”
祁老夫人微微颔首,声音平稳道:“世子的事,你也知道了。国公府的嫡长孙岂能出家,若是能断了世子出家的念头,国公府绝不会亏了你。”
提到裴祁川要出家的事,祁老夫人的神情更加严肃了。
两年前,她费尽心思将人从镇国寺逼回来,绝不可能放任他再次出家。
盛琳琅在旁连忙道:“祖母放心,我都交待过我这个妹妹了。”
祁老夫人重重地看了眼盛琳琅,面带厉色:“你也抓紧些,早日有身孕,偌大的国公府也能早些后继有人。”
盛琳琅的脸上闪过一抹难看:“是。”
祁老夫人不再多说,对刘嬷嬷吩咐:“让人传膳吧。”
食不言。
盛汐妤在松鹤堂规规矩矩的吃了顿饭,过了酉时才退出来。
盛琳琅走在她的前面,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一扫在松鹤堂的沉稳,目光狠厉地看着盛汐妤:“谁叫你给他喂消情丸?你可知道我为了你,把春二都折了进去!”
盛汐妤心头一惊。
原来是盛琳琅安排的!
见她不答话,盛琳琅一把掐住她的手,锋利的指甲深深嵌进了她的肉里,疼得盛汐妤皱眉,但盛琳琅的力气很大,她根本甩不开。
“给你造的机会不知道珍惜,那你就自个儿想法子!我只给你七日,爬上世子的床,否则你就别想拿到解药!”
而盛琳琅盯着的高挺胸脯,眼里透着一股狠辣和厌恶。
药什么药?
盛汐妤疼得顾不上盛琳琅说了什么。
以前盛琳琅还在盛家时,对她们这群庶女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稍有不顺心,就狠狠的罚她们,饿几顿跪祠堂都是家常便饭,更狠点的还有鞭子伺候。
只是祁老夫人明明让盛琳琅怀孩子,盛琳琅却把这件事甩给她。
诞下嫡长子对巩固主母的地位有多重要,盛琳琅不会不知道,而且也知道爬上床都难如登天。
盛汐妤没有吭声,盛琳琅的力气加大了几分:“你听到没?”
“听到了。”盛汐妤疼得不行,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盛琳琅肉眼可见的慌乱,扯好肩袖,恶狠狠地瞪了眼盛汐妤:“记住,你只有七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