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哪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她啊。因为梁红英几次三番的过来,每次都能闹出点风波来,所以许家宝和梁家那点事早在医护人员里传开。
同情梁红英的有,觉得她夹在丈夫和父亲之间选择了维护老父亲也是人之情。鄙视者也有,不巧,这位护士就属于不同情梁红英那一类,“病人的事,我哪知道。”甩了甩手,“这位小姐,麻烦你松一下手,我还有工作要忙。”
梁红英却是不肯放手,彷佛这是唯一的希望,苦苦哀求,“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家宝去哪儿了好不好?”
护士小姐脸都绿了,“我真不知道啊,你干嘛。”可任她怎么说都没用,最后护士小姐不得不说道,“应该是回京城了,他们不是京城人吗?”
“哪个医院?”梁红英追问。
这个护士小姐真不知道,离开前许清嘉就担心梁红英哭哭啼啼又缠上来搅得许向党一家家无宁日。许向党和周翠翠已经够苦得了,见了梁红英只会火上浇油,所以转到哪个医院只有主治医生和少数院领导知道,因为要配合办转院手续。
护士小姐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梁红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吓死人了。
梁红英跌跌撞撞地跑到楼下,拨打许家宝的手机,他的手机在许向党那里。一听梁红英连哭带泣的声音,许向党黑着脸挂上电话,接着问坐在对面的郑律师,“梁红英递交了谅解书,会轻判吗?”
郑律师,“她虽然是被害人的妻子,但还有一个身份是被告的女儿,法官在审理案情时会酌情考虑这一点,作用不会太大,你们的态度更为关键。”
“不原谅,我们死也不原谅,我们要求重判。”许向党激动,他的儿子至今都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和翠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做噩梦,现在他最怕听见手机响,他怕是医院打来的。
郑律师连忙安抚,“许先生你别激动,我一定会把你们的诉求传达给法官。”
这时候许家宝的手机又响起来,许向党一看同一个号码,直接关机处理。
许向党又问了些有关于案情的问题,知道梁家人判刑希望极大,心里舒服不少。他又问许家宝和梁红英怎么样才能离婚。
郑律师顿了下,“许先生,有些话你见谅。”
许向党忙道,“您说,”
郑律师斟酌了下,“确认您儿子无法从现在这个状态中清醒过来之后,你可以申请成为你儿子的监护人,然后到法院诉讼离婚。”
许向党整个人抖了下,突然不敢再问下去。他家小宝会好的,这婚等他醒过来自己离,他要是不离,他就打断他的腿。
另一头的梁红英打不通手机,又忙打许向党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打了一次又一次,梁红英颓然放下话筒,蹲下身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梁红英游魂似的回到家里,家里只有梁大嫂在,梁老大上班,牛牛上学。
梁大嫂一看她那样子,想着她肯定又去医院了,依旧没见到许家宝,一边觉得她没用,一边倒了一碗白开水给她。
她找律师问过了,想起律师,梁大嫂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就一阵肉疼。她不想卖的,可她男人死活要他卖,还说不卖了请个律师,以后亲戚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律师说,公公婆婆还有小叔子这情况,十有八九都得吃牢饭,区别就是时间长短。
他们三个待在牢里国家管饭吃,他们一家三口在外面可怎么办,如果指望丈夫那320块钱的工资,一家子等着喝西北风去吧,还是得靠着梁红英。所以这一阵瞧着梁红英不回去上班,梁大嫂那个急呦。
“家宝转到京城医院去了!”梁大嫂惊喜,瞌睡送来了枕头,“京城好医生更多,家宝肯定能很快就醒过来的,正好你能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家宝。”
梁红英茫然无措,“我不知道他在哪个医院。”
“你总知道他爸妈住在哪儿的。”
梁红英哭泣,“他们不会告诉我的。”
梁大嫂想翻白眼,为了人民币,忍住了,“你跟着他们不就知道了,有心肯定能知道的。”
浑浑噩噩的梁红英眼前亮了亮。
梁大嫂好声好气的继续说道,“你放心回去吧,这里有我和你大哥还有姑姑叔叔他们在,要是有了什么新进展,我们会通知你的,你再回来就是,”
梁红英点头,“大嫂,那家里就拜托你了。”
梁大嫂,“你放心好了。”
傍晚梁老大回来,得知梁红英要回京城的事情眉头皱了皱。
梁大嫂不解,寻着空档把他拉回屋里问。
梁老大拧着眉头,“许家那边肯定没好脸色给她看,那天你也看见了,她婆婆恨不得生吃了她。”
“那她总要上班吧,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