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的是一种适应力顽强的生物。
仅仅只三天,竟然就能对于耳边无时无刻都在回响的蝉鸣产生习惯。话虽如此,但情况没有任何起色。听别人说话时,就像电视上布满雪花点时的音效。
真正需要获取的信息混杂在噪音中使人难以分辨。逼得我的唇语技能不得不上升了几点。
经过医生的检查也只是说身体上没有问题,几位医生均认为是心理上的问题导致出现幻觉,建议适当的休息放松缓解心理压力。
假如是单单能够用现代医学来解释的病症那就好了。
思想和行为上都出现了种种不合常理的地方。凭借图书馆中获得的价值微薄的知识,我已经能够嗅到附身之物的气味。
怪异。
蝉的怪异。
并非异想天开的臆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种类,归类于蝉也只是自己的揣测。也或许是妖怪也说不定,图书馆中丰富的藏书也会提到这类东西。
怪异和妖怪之间的异同划分极为暧昧,或者说其实在大部分上是相同的。其中那若隐若无的用以区别的模糊界限,大概只有专家才能明确的进行分辨。
身为在这方面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小人物,这种情况真是其为刀俎,我为鱼肉吧。
实在是好累,光是克服蝉鸣的干扰精神上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室外的天气尚属可以忍受的程度,但我究竟为什么出来,要到哪里去。
随着日子不断变得浑浊的思维使得人开始缺乏准确的判断力,有时连自己的目的都需要半天才会想起相关的只言片语。
寻找能够解决眼前困境的专家,又无从寻起。与那边世界毫无关联的人突然开始寻找能够找到的概率就像怪异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对我进行作祟一样。
同时击中两个小概率事件的几率小之又小。
但我好像将一部分运气提前预支了一样。
“怎么了,小哥。看起来你的情况很不妙啊。”
附近的长椅上突兀得出现一个男人,用突兀似乎不够准确。像是这个男人一开始就坐在那里,而我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知道……我身上的……”
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无论节奏还是音节都变得不自然起来。蝉的噪音极大的影响了我与人交流的能力。
“当然,真是好大一只虫子。”
明明身上是运动服却穿着靴子,脖子还围着破布一样的东西,其实那就是破布吧。
那个男人如此说着,报出了他的价码:“只要五元,服务到府的夜斗神大人就能为你解决这个问题。”
“五元?”
实在是便宜的不可思议,不断贬值的日元中最低位的五圆能够做什么?除了丟到捐款箱里之外还能做什么。
“说到香火钱当然就是五圆啦!小哥你究竟要不要呢,你身上的东西已经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