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被她这句话堵的接不上。当初陆、宋两家联姻的时候,没有人告知宋昭有关孟繁漪的事情。就连陆鸢都以为这女人彻底从他们视线里消失了,可没想到对方甩了一记回马枪。“现在宋家我可能暂时回不去,可以去你那借住么?”“说什么客气话呢,哪怕你做不成我嫂子,咱俩好歹也同窗三四年呢。”陆鸢忍不住又问她,“这次不打算回头了吗?”“不回了。”宋昭自嘲的笑了笑,“他的心里由始至终都只有孟繁漪一个人的存在,我何必自找没趣。”“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找份工作。”毕竟养活自己最重要。陆鸢上下扫视着她,“你可别跟我说你打算去上班,就你这外在条件,重操旧业不好吗?”“宋昭,当初你在学校就被奈娃的经纪人看中去做了模特,不到一年就连续走了四、五场大秀,要不是因为英年早婚,你现在早就坐上名模的位置了。”“你也说我都结婚了,哪有资本再去跟那些模特竞争?”“现在不是离婚了么?”陆鸢敲了敲车子前座的名片盒,“诺,这里面好几张都是大公司的经纪人名片,你投下模卡过去,绝对没问题。”宋昭抽出那几张名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无论作为朋友还是小姑子来说,陆鸢都是极合格的。哪怕她和陆淮深都闹到了这种地步,可她还愿意来拉她一把。而且走T台和拍杂志是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忘怀的梦想,别墅里的时尚周刊都被她翻的有了折痕。可碍于陆家在京市的名望,宋昭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梦想。但如今,这个捆缚她的枷锁终于被卸下了。谁料当晚,宋家就来了电话。宋秉怀怒声斥道:“你到底又在耍什么小姐脾气?下午陆氏集团把和我们签订的合同全都退了回来,我不管你和陆淮深发生了什么事,就算跪,你也要求着他把合同签了!”宋昭解释,“爸,我和他离婚了……”“那你就准备给你妈收尸吧,宋昭,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求上门要我给你妈出钱治病的,现在你敢反悔?”“你别碰我妈!”宋昭呼吸急促,“我随时都可以报警说你非法囚禁。”“那你大可以试试。”宋秉怀冷笑,像只藏奸的老狐狸,“我和你妈的离婚证可还没办下来呢,你说你要报警,有用吗?”宋昭顿时手脚冰冷。“三天内,我要看到陆氏集团的合同。”宋秉怀说:“看不到合同的后果,你应该清楚。”……电话被挂断后,陆鸢就按耐不住骂了起来。“你爸简直就是个王八蛋!”“当初分明就是靠着你妈的嫁妆起家,现在光明正大的养女人就算了,居然还算计自己亲女儿!”“宋昭你放心,我哥不是那种人,肯定是他自己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才不继续合作的。”宋昭当然也清楚陆淮深不是这种人。就算他要针对她,也不会把公事和私事掺和到一起。“我回去和他谈谈,离婚协议书总得要他签字才行。”宋昭顿了下后,才道:“老宅那边麻烦你帮我瞒住了,这件事暂时不能公开。”陆鸢当然不会傻到让老宅知道这些事。陆家太太本身就不喜欢宋昭这个儿媳妇,是陆淮深和陆鸢的父亲陆建明看中了她的人品,这才有了她嫁入顶级豪门的机会。这两年,陆太太明里暗里没少为难宋昭,时常讽刺她的出身,又拿催生来压她。但凡陆太太要是知道了两人离婚的事,恐怕第一时间就得让手底下的人去查,那宋昭意外怀孕又流产的事就彻底瞒不住了。宋昭深深吸气。还真都是……麻烦啊。——但宋昭没想到。这三天内,她根本连见到陆淮深的机会都没有。许特助的电话被她拨了一通又一通,得到的答案始终都是陆淮深在工作,而她的号码也因为之前的任性被拉黑。宋昭这才意识到,陆淮深想要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最后,还是陆鸢帮她拿到了陆淮深的行程。陆淮深约了人晚上在港澳餐厅吃饭。但刚上车,宋昭就堵了上来。她今天穿的格外清纯,纯白连衣裙搭配露趾凉鞋,最惹眼的还是那张只擦了点脂粉的脸蛋。这是陆淮深最喜欢的模样,宋昭一直记得。陆淮深从最开始的惊讶到了而后的漫不经心,目光从她白净的脚踝向上,视线不偏不倚的探入了她的大腿内侧。“有事?”宋昭鼓起勇气。“我有事想求你……”“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陆淮深轻笑了声。司机立刻识趣下车。宋昭耳尖不自觉地染上了血色,她故作淡然的道:“那你需要我怎么求人?”陆淮深薄唇贴在她的耳侧,带着似笑非笑的嗤意,“宋昭,你以前很会求人的。”宋昭脸色泛红。她自然明白陆淮深话里是什么意思。明明她已经计算好了每一步,可却还是被对方拿捏在股掌之中。“宋昭,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你没有诚意的话还是下车吧。”陆淮深挪了下身子,“至于离婚协议书,我是不会轻易签的,陆太太这个位置你坐的很好,也不必让位。”大手掌再次握了上去,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锁骨,不紧不慢地加重力道。紧密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这是陆淮深在床上最喜欢的姿势,也是宋昭最为熟悉的姿势。就在宋昭因为近乎窒息而艰难喘气时,他才不缓不慢的开口:“所以,你在外面找了第二春?嫌我人老珠黄?”宋昭的声音都要碎开了,“只……只是开个玩笑……”陆淮深冷不丁的笑了声。原本凌厉的五官更是显得有几分压迫感,可那双眼却如深潭般幽邃,不可见底。但宋昭知道,这样好的皮囊之下住着的是头游走于黑夜之中匍匐的孤狼。可她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就听见衣衫撕裂的声响。宋昭被他抱在了腿上。夜色透过玻璃窗侵蚀着车内的光线。宋昭被吻的有些意乱情迷,她瘫软地倒在对方身上,任由对方的手掌撩开裙摆,带着欲火一点点向上撩拨。车窗上倒映出来的女人神情迷醉,令宋昭有些想从这种情欲之中拔出,可又被陆淮深掐住腰,按的更深。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有这么放荡形骸的时候。“放松点。”陆淮深嗓音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