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山崖底部转了一圈,毫无收获,周围都弥漫着那种浓重的青雾,我一边想一边走,总琢磨着似乎哪里有一些问题,如果说刘老汉厌恶的女人和文俊的心病爷爷都出现在这里的话,还有我们所处的这个特殊地貌,还有之前那几重秘境上奇怪的地下世界会不会也是基于世界是所有人的意志的这个法则呢?也就是说这些地方都是我们几个人脑海中的想法共同作用出来的表象,而根本的原因在于这里有尸养珠这种东西。
我越想越觉得的确是这样的,这里应该是每一个人进来看到的景象都会不一样。这时我又想起刘老汉说墓群册这种高级别的地图本来就奇货可居,但这地图的卖家很奇怪,他不愿意跟着刘老汉的队伍进来,只愿一锤子买卖,想必他肯定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宁可拿一笔钱把这张地图卖出去,他是聪明的,最后刘老汉手下的肥肠,臭狗和耗子还没进墓就遭了道,而现在文俊和瘾君子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连个好东西的影子也没看到,居然还撞见鬼了,已经死在这里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那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因为我产生而把我缠上呢?可是我回想起我自己屌丝的一生,想着感觉除了人家对不起我,埋汰我,看我的笑话,气弄我,这样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但是说起我很对不起谁欠了谁,我想想还真的没有,我混的那么差,只有人家让我不开心,这么多年来我还真的没有本事让人家不开心。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失败了,可今天在这里突然间感到庆幸,谁能变成鬼跳出来在这里缠上我呢,我还真的想不到。
糟心的往事想了也没用,我在这地下断崖中转了一圈也感觉没意思,想走回默许亭休息一下,文丑早就是这样想了,他也在文俊跳不安悬崖的事情阴影中还没有走出来,他愣愣的走在我前面朝默许亭走去,我紧跟在后面。
当在青雾中远远看到默许亭,发现刘老汉的探灯歪斜的被丢在地上,探灯是亮的,我觉得很奇怪,刘老汉这人虽然看起来是个粗人,但实际他有跟他外表不太相符的谨慎,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他不大会把探灯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丢在地上。
于是我好奇地把自己的探灯打向默许亭看看刘老汉在干嘛,这一照我看到默许亭的中央有一个长长的人影。
那人影似乎在轻微摇晃,更让我吃惊的是那人影的双脚是悬空的,这副诡异的景象,我脑子里噌的一下,他是刘老汉,他上吊了。
我完全被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挂在默许亭上吊死的刘老汉?他那张厌恶我的脸,现在眼睛登的大大的,眼球似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可是他的表情对我再也没有威慑的力量,他已经死了。
文丑马上就过去把刘老汉从默许亭上解下来,他摸了一下刘老汉的鼻子,摇摇头说,”彻底断气了,”
我走过去,非常怀疑的踢了一下刘老汉,他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里觉得非常奇怪,在我的潜意识当中,坏人只有被比他更黑的人干掉,而是不会沦落到去自杀的,就像刘老汉这种人,他跟自杀这种行为搭配在一起其实是很不合理的,可是,这里会有其他人吗?是那个女人吗?
我检查了一下,他上吊的那条绳子是刘老汉背包里面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条麻绳,我在看了一下现场,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我看了一下绳子绑在默许亭顶上的结也是打得很整齐的,而且很用力,不像是一个女人能打出来的结。
一切现象都显示刘老汉是自杀的。
文俊跳不安悬崖之后,瘾君子被井底的女人抓了下去,刘老汉吊死在了默许亭,还有之前已经死去的耗子肥肠臭狗,tmd,整了半天好处没捞到,还死了6个人?我看了看文丑,文丑也看了看我,大家都不寒而栗,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文丑其实长得很壮,他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喃道,”哥啊,我们又死了人啦,我好害怕,”他就不停的这样子,反反复复的唠叨,身子就往后靠在后面的石头凳子上,他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去,嘎拉一声,凳子被移开一段距离,露出了一道黑色的缝,我嗯了一声,走过去用力把那石头凳子往旁边一推,凳子下面有一个洞,刚好够一人往下钻。
我对文丑说,”这应该是通往下一重秘境的暗道,现在也没办法了,硬着头皮往下走看看,怎么样才能走出去。”
我和文丑没有陷入对刘老汉死亡的悲哀中,我是不太待见刘老汉,文丑心里悲痛文俊,大家都没有心思理会刘老汉,一心想着离开。
我很厚道,我先钻进了暗道,文丑在我身后也钻了进来,这又是一条石头阶梯组成的暗道,里面歪歪斜斜弯弯曲曲的,跟之前的暗道没有多大差别,只是这一条暗道会更加窄,我身子不算胖,这样走下去还好,文丑就费劲了,他在我后面,缩着肚皮用力往下钻,好在他也能勉强在这暗道里面穿行,大约一只烟的功夫,其实这段时间本不应该那么长,主要是因为文丑长得大个,通过的时间就久了,一支烟后,我们从暗道的另一端出来了。
出去的地方居然是一个破烂的水缸底里钻了出来,我爬出水缸,看到这是一间类似寺庙的房间,房间不大,仅有的桌子上里供奉着一个真人大小面目慈祥的佛,只是这里很邋遢,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还有几个发黑干硬的供品放在佛前,一切都非常的破败。房顶上有块匾,上面写着么有寺。
这个房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这种格局还有这种破败的感觉,我渐渐想起来了,这的确是很像我小时候生活的村子里荒废的祠堂里的一间供奉佛祖的房间,只是仔细看,大格局上是相似的,细微部分又有一些不同。
我看了看文丑,文丑也在打量这个房间,他看了半天,回头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说,”这里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具体像在哪里我又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