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若清这些年来操持东宫上下,见微知着,从程少商几句无心之言里,又如何猜不出她在家里过的多苦呢?
于是本来打算,在这别院里多待两天的。
听着听着少商的话,就待不下去了。
指挥侍女收拾东西,即日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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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清。”
听说储妃离宫,来别院小住了的太子殿下,因为儿子最近跟着文帝,在宫里自有宣后照顾。晚间便也出城,来到了别院中,是存着和妻子共度一段悠闲时光的心。
却不料自己驾马骑了半个时辰才到别院,刚进门口,茶还没喝一口,就收到了储妃欲要回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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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孙若清看见太子出现,也很惊讶。“你怎么会来别院里的?”
太子道:“……吾来寻你。”
“近来正逢杏花盛开之期,春意盎然,若清一人独来别院,便不思着与吾同赏吗?”
“殿下……”孙若清闻言咬了咬唇,忽而疾行几步,扑到太子身前,纤纤十指,紧攥着太子衣袖道:“殿下……”
“怎么了?”太子瞧出孙若清面色有异,半是忧惶,半是痛心,不由眉目微肃。伸臂揽了若清入怀,温言说道:“吾在这儿呢,若清,有事你别急,慢慢说。”
孙若清便侧了侧头,一颊贴在太子肩上道:“妾要回宫找母后,请母后懿旨……”
声音娇软,略带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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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竟要惊扰母后出面?”太子道:“若清,吾在这里,你若有事受了委屈,直管与吾说明便好,你我夫妻,一体同修,吾总是会护着你的。”
“妾身无事。”孙若清闻言,眼中簌簌落泪道:“妾身是为嫋嫋委屈,为国朝将士心寒,为殿下心痛……”
语罢,便招手示意侍女将程少商带上前来,同太子说了少商身世。
“殿下,边关将士以命卫国,后方幼女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程家老妇欺人太甚了……”
“身受嫋嫋父亲拼杀出的荣耀地位、赚回的财富,却不思感恩,还欺凌弱女。”
“虽着乍听只是一家内务,可若事情传出,我国还有多少军士敢在前线放心血战?”
太子举袖,给孙若清擦了擦泪,道:“莫哭了,若清,此事性质着实恶劣,我这就陪你回宫,请母后下旨,申饬程家内眷。”
至于他……
他堂堂太子,一国储君,和妇人计较,太失身份了。
程家目前也无什么命妇在家。和太子殿下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去。
“妾身要带嫋嫋一起回宫。”
孙若清趁机要求道:“以后她便是妾女儿,反正,妾是再不放心让她待在程家了。”
太子闻言,略看了程少商一眼,便也无可无不可的应了。
多养一个小女娘而已,对东宫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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