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车,江流依旧忘不了那神秘的老头。铭记他的叮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回家。老家在紧邻县城的小镇,父母开了个小卖部,日子清贫倒也过得去。姐姐江燕已结婚,虽说不怎么富裕,也还幸福。近几年父亲生病,常年迟早,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所剩无几。所以江流两年来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八百工资说成两千,吃的好穿的好,什么都好。公交到站,魂牵梦绕的家令江流红了眼眶。背起行囊,大步前行。早上九点,正是忙碌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李叔,买菜去?”“王婶,这么早就锻炼回来了?”镇子不大,所有人都认识,江流笑着招呼。“回来了!”李叔、王婶敷衍的应了声匆匆离开,没有过去的热情,令江流摸不着头脑。镇子上的住户没有几个武者,有也是不入流的,谁也不会因此看不起谁。江家好几代人都生活在这里,口碑一向很好。江流乖巧懂事,镇子上的长辈都喜欢他。初中毕业时没能觉醒出能力,许多人为此惋惜,甚至上门安慰。现在明显是在躲着他,一路到家,几乎所有人都一样,江流彻底糊涂了。江流家前面是小卖部门面,后院是住的地方。门口停着姐夫的摩托车,姐姐听说他今天回来,早早就来了。“妈,姐!”亲情的温暖驱散阴霾,江流兴冲冲的推门回家。听到声音的母亲和姐姐跑出来迎接,母亲直接抱住他老泪纵横。“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哭什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姐姐江燕偷偷摸着眼泪,江流不由红了眼眶。在他印象中,姐姐可是女中豪杰,很少掉眼泪。刚进屋江流就察觉气氛不对,因病戒烟好几年的父亲正低着头抽烟,姐夫坐在对面,愁容满面。更奇怪的是,母亲和姐姐似乎也默认了父亲抽烟。“爸,我回来了。”“嗯!”父亲江河应了声就没了下文,姐夫抬头看了眼,继续低下头。“家里出什么事了?”江流再傻也知道出了事,而且是大事。“混账,你还有脸问?”江河突然起身,愤怒的脸上冒起青筋,一口烟呛的他剧烈咳嗽。母亲李秀丽急忙挡在中间,“孩子刚进门,你发什么疯?”江流怔怔楞在那里,在他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对他们姐弟两,呵斥都是有数的几次,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是你惯的!”江河气的胸口起伏,“江家虽没出过什么大人物,但祖祖辈辈清清白白,谁能说出江家一个不好?可他毁了江家的名声,以后怎么做人?”“我…”江流脑海阵阵轰鸣,突然一下子全明白了。怪不得那几天母亲给他手机不停留言,因为手机丢失,无法回消息,母亲也没说什么。工厂好多县城同学,他们提前回来,消息早就传开了。民风淳朴的小镇出了这种事,不仅是江家的耻辱,也是小镇所有人的耻辱。“爸,我是被冤枉的!”“你还敢狡辩?敢做不敢认,这两年你出去学了些什么?”“爸!”江流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如果我真做了那样的事,现在能回来吗?”江河瞬间安静,眼神也开始不确定起来。“对对付!”江燕急忙说道:“小弟说的对,先听他把话说完。”江河坐下又点了根烟,手轻轻颤抖,一口烟下去又开始咳嗽。“事情是这样的……”江流把经过大改特改,缓缓道来。在他的讲述中没有进监狱,只是拘留所配合调查。事情比较复杂,所以浪费了一些时间。等调查清楚,证明他的清白,自然就放了。“他们是不是刑讯逼供了?”李秀丽心疼的看着他。“没事,都过去了,清者自清。”江流没有反驳,否则脸上伤不好解释。“志文去放炮,儿子跟我走!”江河猛地起身,灭掉烟头,拉着江流往外走。“你又要发什么疯?”李秀丽急忙阻拦,江河大声道:“要让他们知道,我儿子是冤枉的,江家不会出那种人,走!”走在小镇街头,江河紧紧拉住江流的手,抬头挺胸像凯旋归来的将军。“我儿子是被冤枉的,他回来了!”扯着嗓子呐喊,加剧了江河的咳嗽,但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江流再次红了眼眶,父母对他从没有过多要求,只要他堂堂正正做人,便是父母最大的骄傲。李秀丽、江燕紧跟着追上来,仿佛状元郎游街那么荣光。“爸,让我来!”江流轻声道。“好!”江河挺直腰杆,扬眉吐气。“我是被冤枉的,我回来了!”江流卯足力气,盖过镇子上所有声音。“我是被冤枉的,我回来了!”“我是被冤枉的,我回来了!”这天,一家四口趾高气昂的走遍小镇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小卖部鞭炮放的干干净净,烟花在骄阳下绽放出不一样的色彩。回家江河躺在床上,脸色很不好看,仿佛这一天用尽他所有力量。江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想起了回光返照,急忙跑去诊所请医生。检查后发现是虚惊一场,这几天江河弦崩的太紧,身体本就不好,只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李秀丽、江燕忙着准备饭菜,姐夫何志文去买肉。看着虚弱的父亲,江流又心疼有愧疚。“爸,其实我可以修炼。”“嗯!”江河随口应了声,突然愣住,直直盯着江流,“你刚才说什么?”“我可以修炼!”“你、真的?”江河猛地起身,紧紧抓住江流,“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江流重重点头,“我觉醒的是力量天赋,不知是什么原因,最近才显现出来。”“好好好!”江河激动地满脸通红,“也就是说你可以上大学了?祖宗保佑,江家终于要出一个武者了。爸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你送进大学的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