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骏瞥了眼霍钢,笑得贼兮兮;霍钢视而不见,接过报告签了字,转身就走。
8月21号3:30。
正睡得香甜的风既明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不但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而兴致勃勃地走出卧室,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时骏,这么晚了还找我?”
“你自己在家?你那弟弟在吗?”
风既明说不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时骏不跟他玩花样,直言,开门。
偌大的客厅只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台灯,时骏很不喜欢这种柔和的,令人提不起精神的灯光,自作主张打开了室灯,客厅顿时明亮得有些刺眼。
风既明倒了两杯水,放下,笑道:“我家的水,敢喝吗?”
“你为什么要杀林娜?”
风既明一愣:“你这么说,有证据?”
时骏摇摇头:“有证据,来的人就不是我了。”
闻言,风既明哑然失笑:“好吧,算我说话不谨慎。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
时骏有些不耐烦:“风既明,跟你打交道,我不会藏着录音笔和窃听设备。我知道你谨慎,不可能露出什么马脚。这话,你就当是我自己闲着没事唠叨吧。”
显然,时骏的态度让风既明有些意外。
时骏自顾自地说:“田贝迪跟你之间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但我相信,你不会杀他,因为你们的接触太频繁了,你杀他,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你。你曾说,林娜试图破坏你跟田贝迪的合作关系,当时我没在意,后来想想,那时候你就在暗示我。”
“哦?”风既明夸张地睁大了眼睛,“我暗示你什么?”
“林娜和何媛媛之间的关系。”
从接触案子到现在,从别人口中得到的,关于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结果是:林娜看不起何媛媛,视如敝履;何媛媛不招惹林娜,厌恶至极。表面上看,她们并没有交集。
但事实上,两个女人之间不但有交集,还有关乎切身利益的关系。
“比方说?”风既明不急不躁地问。
时骏神色坦然:“何媛媛找人威胁林娜父母,林娜肯定知道。按照正常女人的思维套路,她要闹的人该是田贝迪,而不是你;何媛媛不是傻子,林娜插手你们之间的问题,轮不到她出面。换句话说,你跟田贝迪的合作中,何媛媛不会受益,也就谈不上损失。没损失她找林娜的麻烦干吗?找林娜的麻烦,不合理;而林娜得知此事后,不找田贝迪算账,不找何媛媛报仇,却找风既明,更不合理。那么,我来把两件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
时骏盯着风既明的眼睛,“如果说,何媛媛找林娜的麻烦这件事,林娜本人早就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风既明正经了些,问道。
“林娜早就知道。在你通知田贝迪林娜搞鬼之前,她就知道何媛媛会出手。”
“时骏,你果然是最棒的。”风既明故态复萌,夸张至极,“来吧,我喜欢这个故事。”
时骏并不在意风既明的态度,这完全不是他次来的目的。故而,他继续说道:“田贝迪有遗嘱和人身保险,但何媛媛和林娜谁都没得到什么。如果田贝迪死了,财产直接归属他的父母和孩子。田父田母今年七十多了,说句不厚道的话,还能活几年?他的儿子只有四岁。田贝迪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老人过世,所有遗产都会给孩子,孩子还小,就要有监管人。谁是第一人选?”
风既明毫不迟疑地说:“林娜。”
时骏微叹一声:“这就是杀人动机。不动产加上股份和个人存款,几个亿,换做是我,我也会动点心思。”
而这几个亿眼看着就要被风既明掏走,林娜跟何媛媛会坐视不理吗?她们都清楚,田贝迪的所有都是孩子的,跟她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黄芪呢?”风既明貌似好奇地问。
“黄芪是为了林娜。”时骏言明,“黄芪喜欢林娜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心爱的女人加上钱,足够一个男人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门铃响起。
时骏告诉风既明:“开门,人是我叫来的。”
不出意外,门外站着怒气冲冲的何媛媛,还有脸色不好的林娜。
林娜比较直接,坐下后怒视着时骏:“别废话了。路上霍队长已经告诉我,你的那些异想天开。接着说吧,说完了我好早点回家。”
时骏扭头看了眼几乎要咬死他的何媛媛,笑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要起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