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
沈渝抱紧怀中礼盒,忽略手机内作响短信,疲惫难受地将全身都缩进无形保护的龟壳里。
车子很稳往市中央开去,不知过了多久稳稳在一栋高楼大厦前停下,沈渝道谢后,拿起礼盒下车往里走。
才到门口,迎宾人员就笑着上前将他往电梯迎,并按好18楼按钮,躬身走了出去。
沈渝低头呼气,双手攥紧礼盒丙纶绳
他亮开屏幕,看着上方密密麻麻逼仄不过气的短信,一条条用力滑掉,等屏幕上最后一条质问删除后
——叮
电梯到了。
沈渝狠狠匀了口气,调整好状态迈步出电梯
才出外,映入眼帘便由数块大型玻璃镶嵌组成的宽敞明亮大厅。
巨大落地窗布局,使人从窗外能一眼览旷整个A市,远处的山峦、近处的街道建筑,霓虹灯楼盘灯,皆随车水马龙踩在脚下。
餐厅中央是整齐排列的餐桌,满是欧式风格,全部铺上洁白餐布,上方还点缀着数片红色花瓣。
餐桌中央是十多枝白玫瑰揽成的花束由红丝带捆绑,白中缀红,如白色血肉肌理外,扎出的一滴血珠,别有一番冶艳靡丽
在水晶吊灯洒泻的柔光下,很是浪漫旖旎。
沈渝有些惊叹地缓慢走到靠窗唯一安置好刀叉餐具的餐桌前,掌心攀附在玻璃处眺望着A市的最高建筑——鸿京
一百多层的建筑的最顶端是一颗闪烁明亮的明珠,不断向外圈扩散光晕。
不知站多久,他才左顾右盼,想起,来此重点。
没有人吗?
他从裤口掏出手机,发觉楼层没错后,又张望半晌,才小心入座。
手机信息还在跳,每一个字都直戳沈渝脑神经,将他往死里逼,太阳穴在这样烦躁下也突突乱蹦。
他手在抖,在慌,最后直接提气,红着眼点开页面设置免打扰
“啪”用力盖在餐桌。
双手捂住脸狠狠大喘气,不断来回揉搓。
此时的他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临界点,只要再来一个导火索,或是两方有一边松开他这个破碎开缝的杯体,都将会砸得丁点儿不剩化为碎屑。
——沈渝,除了死,我们这辈子都会不断纠缠。
——别想摆脱我,永远,永远。
“嗡”
一阵拖长拉奏琴声从前方飘来,音色低沉悠扬,熟悉音符在寂静内格外悦耳,一下就抓住人心。
沈渝掌心一顿,连呼吸都变慢,他快速挪开掌心,诧异抬眼看去。
这下也让他直接怔在原地。
视线前方男生坐与最前方,单薄修整白衬衣,身形流畅笔挺
锁骨纽扣被解开两颗,苍白脖颈显露出隐约青筋,灯光柔和洒在他挺拔鼻梁,和锋利下颌。
如似秋夜里缈淡辰光,疏冷而又遥远。
他微微低头,闭眼专注拉住琴弓,指腹在琴弦上摁动,琴声如流水倾泄而出。
还是那首WhatMakesaClassicCelloPiece
一切和三年前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