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秋听到这声“燕秋”身上再度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燕秋。
丁飞阳虽然对抗一家人的压力娶了原主,却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摆设,一个昭告周围人,他丁飞阳不是陈世美的摆设而已。
对她的称呼更是连名带姓三个字地喊,甚至,经常都是喊她“喂”或者“哎”。
谢燕秋当然明白丁飞阳的意思,他希望谢燕秋能再一次表现得通情达理,把大炕让给这对婆媳睡。
谢燕秋耸了耸肩:“你看着安排吧,我无所谓,睡哪都成!”
丁飞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
“让娘和嫂子睡大炕,你睡这行军床吧,我去值班室里和值班的黄强挤一下。”
似乎这是最好的安排,不然还能怎么安排呢,家家都很挤,也没有地方借宿。
乔兰花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也可能确实是累了,想早点睡觉,开始叫着戚春红一起动手收拾炕上乱成一摊的衣服杂物。
谢燕秋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室内,依然到处乱成一团。
乔兰花一边收拾一边和戚春红小声嘟囔:
“把自己收拾得溜光水滑的有什么用,一身的肥肉还能打扮出花儿来吗?看这屋里乱成什么了!”
戚春红扯了下婆婆的衣襟:“小点声,别被外面听见了!”
……
谢燕秋还在和丁飞阳商量明天请客的事。
他们在屋子外面商量,并没有留意屋内婆媳俩的对话。
“为什么非要明天请客?明天是我值班,没空回来帮忙,娘和大嫂也来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丁飞阳担心得不无道理,这三个女人在一起,谁也不能保证能够风平浪静。
何况还要请邻居来吃饭,谢燕秋可从来没有请过任何人吃饭呢!就她那煮饭水平也能请客?
“老丁,今天是叶护士她们五个人一起救了我的命,我已经向她们承诺过明天请她们吃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谢燕秋这番话说出来又有点后悔,这不像原主的话,原主哪里这么通情达理过。
好在丁飞阳并没有多想,丁飞阳只是觉得谢燕秋在这一天的变化特别大,他只是以为是谢燕秋在阎王殿门口走一圈,受了刺激,懂得了珍惜生命,变懂事了。
“你说请就请吧,钱够吗,不够我再给你!”
丁飞阳正准备掏钱,谢燕秋按下他的手:
“算了,那俩不是正要问你要钱的吗?”
说着,她向屋里努了一下嘴。
丁飞阳心事重重地停下了掏钱的手。
远道而来的娘和大嫂,恐怕不是二三十块能打发走的,哎,这个月看来要借债了。
“你今天又弄头发又买新衣服,明天还要请客,你哪里来的钱?”丁飞阳眉头一皱。
原主可不是有什么道德观的人,能偷吃人家的猫,当然也可能干出别的,万一干了犯法的事可不得了。
谢燕秋看出了丁飞阳的心思,嘴角泛起得意的笑:“我找到工作了,老板娘先预支给我一个月的工资!三十块!后天就去上班!”
丁飞阳愣了一下,以怀疑的目光盯着谢燕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