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秘境出来的第一天。
因为风雨天一阁的缘故,思过崖底的惩罚取消了。昙昼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一大早就能听到外面锣鼓喧天很是热闹。昙昼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也不管只穿着里衣直接走到窗边就准备一嗓子,结果有人动作比她还快,喊道:“老四!你大爷的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院子里劈柴的声音一顿,紧接着又比方才更加急促地响起。
一只灵鸟飞到她的窗前,半晌忽然叽叽喳喳地开口:“老四!你大爷的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昙昼:“……”
灵鸟:“……”
“老三的灵鸟啊?他还没醒啊?他这一觉睡了多久?有没有七天七夜?”二师妹岁枯抱着自己的算盘“路过”她的窗口,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只会说人话的灵鸟。
这灵鸟估计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就是不知道珍宝阁收不收。
昙昼薅了一把灵鸟的脑袋道:“我哪知道?昨天一回来我就睡下了,谁管他啊?一天天比我还摆,师傅没先把他逐出去我都不服气。”
如果在之前,别人说昙昼摆她倒是无所谓的,但是自从有了这个三师弟,她觉得没有最摆只有更摆!
麻蛋,她在睡觉,他也在睡觉。她起床吃饭,他还在睡觉,晚上她上床了,他还在睡!一天恨不得睡24个时辰的家伙!
就这自己还天天被当反面教材。而他屁事没有。
凭什么啊啊啊!!!
“但至少人家上个月结丹了呀。师姐,他可是二十岁结丹的。和大师兄差不多一个档次。”岁枯一脸真诚道,“所以师傅只会看不惯你,不会看不惯老三的。”
昙昼早已晋级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她平时身上也爱戴着隐藏修为的法宝,是以所有人都还以为她只是筑基期的修为。可实际上她早已结丹。
对此,昙昼只有一个字:“……滚!”
灵鸟:“大师姐骂人!大师姐骂人!”
昙昼:“???”
昙昼一把卡住它的脖子直接将整只鸟丢了出去,啪叽一声,原本正在劈柴的溯回动作一顿,和自己锅里多出来的鸟大眼瞪小眼。
扑棱棱——
忽然灵鸟一个振翅飞了起来,直接扑到了溯回的脸上,它用自己极其古怪的口音喊道:“烫!烫!”
昙昼觉得自己有这一窝师弟师妹真是“三生有幸”,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窗前的某人:“你还有事?”
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别别别师姐哈哈哈哈别赶我,我来找你有正事的。”岁枯连忙按住某人蠢蠢欲动关窗的手,打哈哈道,“今天下午咱们去清水镇一趟呗!”
“干嘛?又看上了哪家的仙草灵丹了?我可告诉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少干。”昙昼道。
“师姐,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嘛!”岁枯一脸幽怨又心虚道,“你整天就知道偏心小师妹。一点都不关心我。”
恶人先告状就是说的她。
“是吗?需要我给你说说清水镇人昨日给我的传讯吗?”昙昼笑嘻嘻道,“上个月下山历练,自己摔倒却讹了丹修三百灵丹。”
“上上个月,捕捉白狐却借机讹走阵修两百灵石,并且踩坏人家灵阵四亩,拒不赔偿。”
“上上上个月……”
“停停停停停!”
每每昙昼多说一句,她的脑袋就越低一份,到了最后她忽然傲然挺立,不服气道:“别的不说,最后一件事我不认。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不是我,那小姑娘可就被那狗日的欺负了。我只是把他一脚踹进沟里算便宜他了,仗着自己是修者就肆无忌惮欺负凡人,这种人最是可恶!我呸!下次要是让我遇到他我照样打!”
“好,别的姑且不论。你准备怎么赔我?”昙昼挑了挑眉,显然是相信她的人品的。
“赔、赔什么?”岁枯一脸懵逼。
“就是你闯祸之后所有的费用啊。你可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人家可都差点带着账单闯入掌门殿内告你状了。要不是我花灵石摆平,现在在思过崖底的就是你。我可是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处理你的烂摊子呢。”昙昼一把夺过她怀中的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共十万七千三百二十八灵石,给你抹个零吧,十一万灵石。”
岁枯:“……”
岁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