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渡川眨了眨眼,“这铃铛爷爷说是我出生的时候就戴着的了。不就是一个引魂的工具吗?这东西还能保命啊?”
昙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垂眸看着地上的累累白骨,“过了多久?”
她刚刚居然差点被这些鬼的怨气反噬。
果然,这天魂残缺就是麻烦。
若是前世,她便是将这里的鬼全吸收了也半点影响没有。
看来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找到自己的天魂。
“应该过了半刻钟。”渡川担忧地看着昙昼的情况,她周身还有很多溢出的魂力在狡猾地往她身体里钻,在她的肌肤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血痕。
昙昼却仿若未觉一般,掏出一颗丹药丢到渡川怀里示意她吃下去。
渡川吃下后身体上的血顿时就止住了。
昙昼道:“半刻钟?你可看见他们下来?”
渡川一愣,“没有。”
昙昼想起刚刚听到的尖叫声,有些怀疑地朝四周观望一圈。最后冷冷侧眸看着她:“守好你的嘴。不该说的别说。”
“知道。知道。”渡川点了点头,怕她不相信连忙补充道,“天地良心。我说出去有什么好处吗?而且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更没有理由说了。我的嘴很严的。信我。信我。”
昙昼这才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从储物袋中拿出火折子一路往前走着。或许是那些厉鬼报过信了,居然没有一只鬼过来拦截。
原本环绕在她周身的魂力随着她的每一步动作都在减少,最后居然一点不剩。
这就好像是在河里打水一般,下游打了一桶水,上游又有新的水过来补充,除非一整条河流都枯竭才会停止。
渡川在深渊之下抬头看全是黑雾蒙蒙,什么也看不见了。也不知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她正准备说话见昙昼已经走出去几十米的距离,连忙大步流星地跟上:“你不爬上去找他们吗?你要去哪啊?”
昙昼轻轻抬了下下巴,指着地上的白骨:“你没发现什么不一样吗?”
渡川:“什么?”
“这里并不是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那片骷髅地,换句话说。我们已经不在原地了。”昙昼解释道,“我们刚刚是用匕首从上面滑下来的,但是现在那划痕没有了。而且,伶舟眠种下的藤蔓也消失不见了。最重要的一点,方才我们下来没多久,我听到扶馀楚和小五的声音了,可他们不可能掉了半刻钟还没落地。”
这句话落地,渡川才反应过来什么。下意识打量四周,果真一一和她说的对上了,她有些担忧道:“那我们在哪?”
昙昼冷嗤一声:“你觉得我知道?”
渡川:“……”
与昙昼所说的一样,她们掉下来没多久,扶馀楚和小五就相继掉了下来。
但是两方并没有碰面。
扶馀楚揉了揉腰,幸好在最后的关头把自己的本命长枪唤了回来。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对,他知道。应该是摔死的。
但是他们二人的运气似乎好些,掉落的地方并没有厉鬼。四周空空荡荡的,扶馀楚甚至感觉有什么凉气扑面而来,很潮湿。
小五被他护住倒也没受什么伤,此刻他也注意到了地上并没有藤蔓。不由有些发怵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她们两个呢?”
扶馀楚眨了眨眼,“没事。咱们去找找。有师姐在她们不会有事情的。”
两人一边小心翼翼往前走,一边说话。闻言小五有些奇怪道:“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她啊?”
不止是他,还有伶舟眠。
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让他疑惑。
扶馀楚手中也有一个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被风吹得左右摇晃,时大时小。
他便伸出手挡住风来的方向。
听到小五这句话,扶馀楚害了一声:“我哪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信呗!说实话她这人挺不靠谱的。但是她比我早三年入门,就注定了我要喊她一辈子的师姐呗。你说这事气不气人,分明她年纪比我小,但我得叫她师姐!”
“不过说实话,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信她的话。”扶馀楚忽然笑了一声,“大概是我七岁刚刚拜入山门那年被几个同门摁在水里打,差点淹死的时候吧。我是中域的人,家里虽然算不上多有钱,但也绝对不穷。但是他们还是为了三百灵石把我卖给了青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