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推开门,就看到何昭君抱着枕头,蜷曲着坐在床边,傻傻的抬着头。
凌不疑鼻子一酸,一边快步走,一边脱下自己的披风,走她身边,强忍着背后的疼痛,给她披上了自己的披风。
那个像是被定格了的小女娘,缓缓的望向他,轻轻地露出了一个依然纯洁如天使般的笑容,她用像是在梦呓一般的声音说:
何昭君:阿兄,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来接我了吗?我不想一个人。
凌不疑:对,我是你的阿兄,你不会是一个人,我说过会来的!
凌不疑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声音,轻轻地说着,伸出手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何昭君任由他帮自己擦着,依然傻傻地说着:
何昭君:兄长,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阿父,害死了大嫂,我该死,从头至尾该死的应该是我,接近我的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可是没想到何家带来的是祸害,我不该活着的。
凌不疑有些惊讶,何昭君不是失忆了嘛,她现在说的这些不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难道她的记忆回来了吗?
凌不疑:昭君,你是恢复记忆了吗?
何昭君没有回答凌不疑,依旧自言自语的说着:
何昭君:阿兄,我好冷,我好冷……
何昭君的声音越来越小轻,她用她漂亮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凌不疑
何昭君:兄长,我要是死了,我要去追随阿父她们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凌不疑:你胡说什么。
凌不疑低喝道:
凌不疑:不许胡说。
何昭君却没有停止,她看着凌不疑的胸膛,气若游丝地说:
何昭君:我是何家的畜牲,若不是我一意孤行的要和阿垚退亲,肖世子又怎么会有机会可趁。
何昭君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抬手,俯上了凌不疑英俊的面颊说:
何昭君:可能我这辈子的运气太差了,阿兄,我只希望下辈子我再也不要这么愚蠢的信爱了,我只希望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妹,下辈子我一定乖乖听话。
直到这时,凌不疑才发现,她手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刀口,洁白的衣服上洒落着艳丽的红色,像梅花一样星星点点的困在床单上。
凌不疑:何昭君,何昭君你别说话了,别说话。
凌不疑大惊,忙大喊着:
凌不疑:传大夫,快传大夫!
凌不疑的声音很大,很快就惊动了宫女,宫女揉着眼睛推开了门,还以为又是何昭君在闹,就听见一个很凶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凌不疑:愣着干嘛快去传大夫啊,
宫女彻底的清醒了,看见凌不疑怀里抱着何昭君,此时何昭君血白的衣服上渗出了大片的红,吓的忙跑着去找大夫。
凌不疑可以感觉到他怀里的那个小女娘全身冰冷,气息越来越弱,他害怕急了,这是他长大后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无法看着何昭君就这样死在他的手里。
很快,大夫便赶了过来,将凌不疑刚刚给何昭君包扎的布子给解开,胳膊上有的刀痕很深,若是在晚点,怕是会无力回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