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什么事?”李东八初闻白元清的话语,心中咯噔一下。傅灵彤那小姑娘可是很合李东八脾气的,敢做敢为,不想普通的小女孩一般扭扭捏捏。而且,她还是傅家的后人,于情于理,李东八都不希望她会出事。
不过旋即就冷静了下来,既然白元清没有通知自己,那就不会是什么大事,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否则的话,以白元清的性子,早就跳脚了。怎么可能还能忍到现在,语气还这么平静。
“还能有什么事……”白元清情绪低落就连声音也显得没什么精神,解释道:“太行山的事呗……那十三金针是没有经过傅家家主同意,她就偷偷拿出来的。虽然还回去了,但是她家老爷子发火了,给关禁闭了。”
白元清说完,李东八哈哈大笑一声。这傅灵彤,还真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性子和她老祖宗还真像。其实也怪不得她家老爷子发脾气,十三金针,那不是一般的俗物。如果真的被盗窃了,那傅家的根基也岌岌可危了。
罚禁闭……只是可以说是最温柔的惩戒了。如果换个人的话,估计傅家要清理门户了。不过好像也因为这件事,傅家和白家的关系交恶,就算白家请求傅家的人出手救治白元清的妹妹,那傅家人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李东八让白元清放心,只要明日带着逐月珠过来就行了。让白元清安心后,李东八便挂断了电话,微微一个莞尔,看来有必要去一趟傅家了。无论是傅灵彤的事,还是那饿鬼疽,都需要自己出面才行。
收拾好了东西,李东八关上了店门,回到铺子里休息。虽然被人出卖的事情仍让他有些感到愤怒,但现在却不是为那人悲愤的时候。只要去寻找三死金,只要去寻找紫霄,他总会碰上那个人。他真的很想再去见见那个人,却又有些害怕再见到那个人,不知道到时该以何种身份去见那已然故去的知己……
一觉睡到第二日临近中午,李东八才醒来,洗簌一番,再打开店门的时候。发现白元清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但一见白元清的模样,李东八就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搞成这个搓样?”
眼前的白元清,再也没有先前那种年少英杰的精神样,而是成了一个面露焦容,双眼微陷,头发跟鸡抓过一样乱糟糟的。就连穿着也看得出来是胡乱穿的。上身套了个皮卡丘的T恤,下身则是一条休闲西裤,再配上一双篮球鞋,手上再提个老旧的公文包,闹了个不伦不类。
“还能有什么事,就给这事闹的。”白元清叹了口气,一脸颓样,让李东八忍不住再度发笑。
白元清所烦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无法解除血气的逐月珠,还有傅家人的不理不睬。就算得了逐月珠,没有解除血气,还是没用。就算解除了血气,傅家人不出手,还是没有办法医治他的妹妹。随着那最后的时限越来越近,白元清便越发急躁,可偏偏事情就是没有一点进展。
终日忧愁之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把白元清原本一个青年俊杰硬生生地逼成了这个乡村非主流模样。
加上白元清知道李东八已经在刻意疏远自己这些人了,毕竟李东八的孤性,一旦他下了决心,自己再纠缠他也无补于事。白元清知道李东八的性子,知道他的打算是为了自己好,也没有刻意再主动找李东八,除非到了必要关头。
不过随着最后的时限迫近,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李东八又通知了自己,白元清这才赶了过来。二人进到铺子里,白元清还是习惯性地坐在李东八的办工作上,伸了把懒腰,将逐月珠取了出来,问道:“身体恢复了?怎么解除血气?”
“不是我……”李东八再度观摩逐月珠,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便又让白元清放好。又道:“我也没办法解除血气,等我朋友来。”
“朋友?”白元清有些纳闷,李东八还有别的朋友?从认识李东八以来,见到他都是孤身一人,从未听说过他还有别的朋友。就连白元清都来了兴趣,还真想看看李东八的朋友除了自己,还有些什么人。
“很奇怪么?”看着白元清疑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李东八笑骂一声,又打发他去买些吃的,顺道再把身上那套乱七八糟的衣物给换了。
白元清不满地嘟囔两句,但还是照着做了。半个小时后,白元清不知道跑哪里,换了一身纯白色的休闲服,头发也重新整理过了,整个面容焕然一新,提着饭食回来了。
看着白元清的新形象,李东八都无力吐槽了。有时候他真想撬开这厮的脑子,看看他都在想着什么。要么就是一副非主流的颓样,要么就是现在这骚包样……那身白色的休闲服,在阳光的照射下,实在是太刺眼……
早餐混着午饭一顿搞定后,白元清等的都不耐烦了,正要开口询问李东八那人什么时候来。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白元清二人循声望去,刚看第一眼,白元清就不爽。抖了抖身上的纯白休闲装,带着狐疑地打量着门外之人,心中难免嘀咕:这货是……李东八朋友?还是个和尚?怎么比我还要骚包?
怪不得白元清这么想,就连李东八心中也难免暗叹。为何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骚包……那门外之人,便是昨晚与李东八谈话的佛者,只是不同于昨晚的衣着朴素,今日盛装出行。还好这东八当铺地处偏僻,不然就这货的行头,得引起不少人围观。
白元清眼看那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身形与李东八相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剃着个光头,头顶上烫着九枚戒疤。穿着僧人常见的黄衣、布鞋,但与普通僧人不同的是,这和尚此时披着一件赤血色的绯红袈裟,且那袈裟在阳光下衣角边缘金光闪闪。
以白元清的眼力不难看出,这袈裟可是真正的绣了不少的金线……娘的……这真的是和尚?
白元清这么不只是因为这一件价格不菲的袈裟,还有就是那和尚手上带着的名表和指头上的翡翠扳指……妈的,这是和尚还是土财主?那和尚身上的饰品,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便宜货,这还是视钱财如粪土、四大皆空的出家人?
“阿弥陀佛……”见白元清不停地打量自己,那和尚再次诵着佛号,道:“老友、小友,和尚一语,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