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丁杰只是初涉道门,更是以体入道。对白元清所说的燃烧内阳并不怎么清楚,可见他着急的模样,也猜的出来李东八现在所行之事有着不小的危险。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白元清焦急之色表露于外,慌忙道:“你下来换我上去,我给老李掠阵,不然晚了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自进太行山以来数天,虽然危险遇到过不少,但白元清还是第一次这么慌张过,就连李东八坠崖死了,都没见他慌过神。可知道李东八燃烧内阳后,却露出这样的表情,丁杰也跟着慌了起来,应了一声,又交代傅灵彤小心后,便立刻顺着绳子攀下去。
入水的一瞬间,丁杰的脸都白了,哼了声:“这水真凉。”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李东八刚刚上来的时候为什么脸色苍白,原来是给这井水冻成这样的。
“这里的井水常年被阴气侵蚀着,不凉才怪。”白元清吩咐道:“如果你支持不住了,就喊我下来换你。前往别逞强,不然阴气侵体的话,可不是那么好治疗的。”
得到丁杰应允后,白元清便不再犹豫,拉着丁杰的衣领,一同往下潜。憋气之前,白元清还特别叮嘱了丁杰做好心里准备,转移阵胆的时候,水压会变强,别像他那样,吞几口井水才好……
丁杰点头,表示明白。两人一同潜入井底,白元清依照李东八那样,将一手搭在丁杰的肩膀上,暗自使劲。顿时感觉身体一轻,明显阵胆转移成功了。有了白元清的提醒,丁杰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那水压一下子变强不少,还是差点憋不住气。
白元清刚刚松开他的肩膀,就奋力往上游。虽然有些不太适应,但好在也没和白元清一样,吞了几口浑浊的井水。见丁杰并未有什么异样,白元清又吩咐道:“这里被设下了一人阵,你要上去就必须要有一人和你换。如果真的支持不住的,千万千万要叫我下来。”
“放心吧。”丁杰宽慰道:“忘记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了么?还信不过我?”
想起丁杰先前的身份,白元清稍感安心。身为缉毒警,就算丁杰再怎么迂腐,也明白这几个人中,任何一个出事,都会拖了队伍的后腿,是以,也绝对不会拿自己来开玩笑。
重重地拍了拍丁杰的肩膀,白元清沉气道:“谢谢……无论有没有得到逐月珠,我白家都欠你一个人情。”丁杰本就与这件事毫无瓜葛,只是因为自己的邀请才加入这次队伍,但每次都拼命相助,让白元清心中感激不已。
“现在还说这什么话?”丁杰也被白元清这番话语闹得有些不自在,催促道:“你赶快上去,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可以,别让我师傅出事了。”
白元清不再答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而后,便抓着绳索,在丁杰的帮助下,往井口上攀。头刚刚伸到地面以上,傅灵彤立刻就伸手出来,将白元清拉了起来。
知道心系之人平安,两人都稍稍放下心来,但此时情况紧急,也没有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交谈。只是匆匆一个眼神对接,便已猜到对方的想法。白元清抖着仍有些寒意的身体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倒是东八看起来有些吓人。”说着话,傅灵彤转眼往向李东八,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之色。
白元清同样转过头去,只见李东八此时身遭温度高的吓人,就连皮肤也显得有些微红,就像刚刚蒸完桑拿一样。丝丝白气不断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本来白元清刚从井里出来,还感觉到体温有些低。但从李东八身上不停散发出来的热浪,即使是在白元清的位置,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你留在这里,看着丁杰。”白元清交代道:“一有什么事,立刻叫我回来,我上去帮忙。”见傅灵彤点头后,白元清下定决心一般,重重握了握傅灵彤的小手,而后,头也不回地直接往李东八那边走过去。
“你上来了?”李东八斜斜望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白元清,身体温度虽高,但语气却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嗯。”似乎早就料到李东八会是这幅模样,白元清也没有感到有多意外,淡淡地应了一句,又道:“什么来历?你居然要燃烧内阳?”
白元清虽然不是道门弟子,但作为白家相术的继承人,无论是相术还是道术亦或者佛法,皆有涉猎。虽然谈不上精通,但还是看过不少记载,深知这燃烧内阳的利弊,所以在得知李东八燃烧内阳后,才这么着急要上来助阵。
像李东八现在所用的术法,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即可伤敌,却也伤身。燃烧内阳,通俗点来讲,就像是平常人的体力透支,当然,能发挥出来的实力比寻常人更强得多,但后果也严重的多。
据白元清所知,普通的修道者,一旦将内阳燃烧,其后果之后两个,一便是修为尽失,二便是当场毙命。因为这内阳燃烧,就是硬生生地将浑身的道气尽数逼出,短时间内,让自己实力大增,可结果,却是筋脉忍受不住那恐怖的高温,而悉数断裂焚毁。
虽然知道李东八不会落得那种下场,但过后定然不会好受。白元清有些担心,如果李东八燃烧内阳,依旧无法将那人击毙的话,那到时候,李东八没了战力,己方几个人,就如同待宰羔羊了。
“百鬼之躯,极阴极寒之体。”李东八简单得将那人的信息告知白元清,好让后者也有个准备。若不是因为那个一人阵,李东八也犯不着使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术法。
无论是谁,呆在玄然井下,都不能久留。时间紧迫,李东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这才用了这招。在他看来,燃烧内阳是最快也是可行性最高的术法了。
“我能做些什么?”虽然不明白李东八所说的极阴极寒之体是什么意思,但百鬼之躯,白元清却清楚得很。但是就算知道对方底细又有什么用,白元清只是一个区区五品的小相师而已,就连李东八都要燃烧内阳的对手,白元清虽然是上来了,却很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找机会,摘他命气。”李东八似乎的体温似乎已经升到了极限,站在他身旁的白元清都感觉到热浪逼人。就像是站在火炉旁一般的难受。
“摘命气?有什么用?”白元清顿时摸不着头脑,李东八是不是燃烧内阳把脑子都烧坏?在白元清看来,摘人命气,一般都是寻人或占卜,才用得着的。难道李东八要自己给那百鬼之躯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