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恢复原状之后纸上的裂痕自动消失的神奇景象并没有出现,就连“夏白露”三个字都被周围的水汽浸染,晕开成了一团黑乎乎的墨迹。
“那真是可惜了。”
夏奕抬眼看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鼓起掌来:“厉害厉害。”
“看你出什么了没有。”
“没有。”
“那可真不错。”
夏北风头也不回的将刀扔了过去:“还请你早点自裁谢罪吧。”
“这种凡铁是伤不了我的,你也该知道这件事情了吧。”
夏奕接住了飞刀,用手指按了按刀刃:“真想让我自裁的话也该给我个顺手点的东西吧,比如你那把枪什么的。”
他说着斜了一下眼睛,目光在夏北风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到底把那玩意藏在哪了?”
“男人身上的枪放在哪你还不知道吗?”
夏北风怪笑了两声,眯起眼睛向窗外望去。透过窗户上拼凑起来的白纸,他看到了医院大门口亮起的车灯:“好像有人来了。”
“哦?什么人能来这个鬼地方……”
夏奕惊讶的抬起头,瞄了一眼白纸的缝隙中透进来的彩色灯光,忽然又微笑了起来。
“有意思了。”
他轻声的自言自语,看向夏北风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短促的警笛声从窗外传来,刺目的红蓝灯光照亮了飘雪的夜幕。
白色的警车停进了医院的院子中,一个穿着深绿色警服的人影打开车门,迈着方步走了下来。
“你知道我现在的的心情是什么吗?”
夏北风眯起眼睛,隔着窗户辨认车上走下来的人影:“真希望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下一秒就会有小天踹开我的房门喊我起来给他做早饭。”
除了梦境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任何一个能够解释眼前状况的理由。在这些操蛋而又狗血鬼故事映衬下,每天被宅男弟弟从床~上抓起来做早饭的枯燥生活,此时看来简直比天堂还要美好。
他转过头,指着糊满碎纸的窗户,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看到外面那个警察是谁了吗?”
“看到了。”
夏奕懒洋洋的举了一下手:“顺便再提醒你一下,刚刚被你揍了一顿的那位医生也在警车上。”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夏北风回忆起走廊另一边的医院大门。
这医院一楼的布置十分简单,正对着大门的是楼梯,两侧各有一条走廊,如果想要从大门出去的话,身处走廊的人是不可能看不到的。
没记错的话这里也没有什么后门之类的,难道那玩意是挖洞出去的?
“可能是跳下去的吧。”
夏奕伸手比划了一个从高处往下跳的动作:“毕竟人家是只兔子,从二楼蹦下去也不算什么大事。”
“听上去挺不错的。”
夏北风冷笑了一声:“穿山甲医生、兔子医生,毒蛇孕妇,现在又来一个……”
医院大门被猛然打开时带起了一阵冷风,一溜吹到走廊尽头。撞上手术室的金属门,打着旋儿又顺着原路飞回,带走了室内的热气,徒留一片寒意。
身穿深绿色警服的男人迈着大步从门口走来,边走边抖落身上的雪花。与老式警服配套的大盖帽上挂着一枚金灿灿的警徽,在灯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晕,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到了某种无端的压迫感。
那警察将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半张胡子拉碴的脸。虽然从正面看不到他的双眼,却不难察觉到他那探究的目光在四处徘徊。
刚刚被打了一顿的“医生”缩着脖子跟在“警官”的身后,将自己瘦弱的身体整个隐藏在高大警察印在地上的影子里,只露出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打量着夏北风。
夏北风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凶狠的回瞪了回去。
“医生”顿时缩了回去,低着头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警察走到了夏北风面前,抬手敬了个礼。
“同志你们好,请问哪位是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