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爷爷被小伙子领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两个人的死相很是奇特,浑身发青,嘴唇发紫,两眼瞪得大大的,表情狰狞,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倒像是被冻死的。不过看这个表情,说是吓死的也有可能。
“胡爷,今早上路过浇水的杨老汉发现的这两个人,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后来我们来了人仔细顺着脚印一看,嚯,这不就是盗您家祖坟的土老鼠?还真是一报还一报,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坟就去刨,死了也是活该!”
小伙子说完,还恨恨的往两个盗墓贼的脸上吐了口吐沫。
“峰子,别乱动。”爷爷抬起头看了小伙子一眼,又垂下了眼睛,盯住了那两具尸体,“死者为大。”
“来几个人,抬到后山去,火化了,再找两个骨灰盒,装起来埋了。”爷爷话音刚落,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自告奋勇的跳出来,两人抬一个,抬起来就往后山走。
这尸体冻得梆梆硬,我眼见这被抬起来的时候,就跟一条冻住的死鱼一般,身上的衣服都不动一下。
我心下有点奇怪,这三伏天的,怎么会这么久都化不开?
再大块的冰块,放在外面这么久,也早该化成水了,怎么这尸体就还是这么梆梆硬?
还没等我回过味来,打头的抬尸汉子打了个趔趄,差点把肩上的尸体给摔倒地上。不过这尸体没掉下来,却从口袋里掉下来个东西。
一张字条。
爷爷弯腰拾起,随便瞄了一眼之后,便揣到了口袋里面,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
回到家之后,爷爷没有继续跟我说接下来的事情,而是沉默了整整一天。
我心里着急,却又不敢问。怕是这一问,会有更多更惊人的秘密。单单是上午爷爷告诉我的,我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
爷爷不说,我也就不问,就这样,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都八九点钟了,我还是迷迷糊糊的起不来,不知道怎么了,身子虚得不行,躺在床上不愿意动。
就在我准备一睡睡上一天的时候,天不如人愿,又来人报信了。
张老根家的二儿子张天福,撞邪了!
爷爷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回事,淡淡的嗯了一声,挥手把来人打发走了。
我就知道,今天这觉肯定是睡不成了。
“时祺,走,跟我去看看。”
…;…;
到了张老根家,我才发现,早就堵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了,甚至墙头上还站着不少小孩,往里面伸长了脖子瞅。
里面传来一阵阵哭嚎和打闹的声音,哭声凄厉无比,根本不像是人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阵阵发麻。
我和爷爷刚到,立马就有人发现了,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胡爷跟小胡爷来了!”
这一嗓子吼出去,场里面纷乱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人群让出一条通道,让我和爷爷进去。
这进去一看不要紧,把我吓得一哆嗦!
张老根家的院子中间,一个脸色铁青面目狰狞的年轻人,满嘴是血,手臂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只手拼命抽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那凄厉的哭嚎,就是从他的嗓子里发出来的。
怪不得听起来根本不像人的声音,这么掐着嗓子嚎,比破锣也强不到哪去。
他一边的脸已经被抽的馒头一样血肿,脖子上也有几道深紫色的掐痕,周围围着几个大汉,却都不敢近前,我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些大汉的身上,都有或深或浅的伤痕!
正常人是绝对掐不死自己的,但是看这人的架势,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还是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