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比斗,都如张王两人一般平和。
很多情况下,斗法双方都互有大损,甚至有人重伤吐血,被知微修士援救保住性命,才是常态。
从比斗开始算起,眼下已过去了八个时辰,十几对弟子已上场决了雌雄,后方等待机会的弟子则跃跃欲试,完全不为战况影响心态。
他们是门中精英,近百年内都压着门中各种好手,自是有一股傲气。
台上钟磬一响,主持人再次宣布比赛结束,败者凄惨,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这般伤情,也不好继续待在场上,他门中长老也是向妖皇子请辞,然后带着受伤弟子匆匆返回驻地,为其疗伤。
输就输了,总不能再落下病根,折了弟子吧?
胜者也好不到哪里去,半只手臂动弹不得,头发也被烧焦了一半,实力去了大半,只能趁剩下的时间好好调息休养。
如果他下场的对手状态依旧不错,想要取胜,可就难了。
“西洲金脉越剑宗白铭!”
“北洲金脉金瑞城姜凤歌!”
等场中血迹被法术扫去,台上主持人再次敲响了钟磬,看了看台下的两位金脉弟子,朗声宣布道。
随着他话语落下,场中弟子,乃至看台席位上的诸多长老都一一侧目,视线一分为二,一道落在白铭身上,一道落在姜凤歌身上。
一时间,各种眼神都透露出几分玩味和戏谑。
无他,两人一个享有北洲第一人的美誉,一个又是西洲当之无愧的第一,两人又都是白帝正统,金脉修士,看点不可谓不足。
此等斗法,放在决赛亦是尚可,现在两人居然在第一轮就遇到,实在是有些意外。
不过妖庭已经立誓,可以排除主办方作弊,那接下来,只管欣赏提前到来的“决赛”便可。
杨长老在台上笑意满满,赶紧传音,对越剑宗的林长老道:
“老林啊,你说姜师侄和白师侄斗起来,谁赢谁败?”
他得意洋洋,看了一眼白铭,又看了一眼姜凤歌,再看了一眼林长老,满眼都在说【来,请遵从自己的内心,大声讲出来】。
林长老面色不改,传音回去:
“那自然是姜师侄,如果不信,咱们赌十万灵石,如果怕了,也可以不赌。”
这话一出,把杨长老噎得够呛,这老林咋这么恬不知耻?
不支持自己门中弟子也就算了,怎么说得好像姜师侄是你们家的一样,要赌你也该赌你家白铭获胜啊?
可他这么一说,自己不赌好像是怕了他老林一样,可要是赌,这十万灵石大概率又是打水漂……
他思来想去,这老林如此不要面子,倒如滚了开水的死猪一样难缠,便对姜凤歌传音道:
“姜师侄,白铭毕竟同属金脉,等会下手轻点,不要让老林救援就行,剩下你自由发挥。”
然后再对林长老传音道:
“好了好了,不要灰心,知道你们打不过,我已经给姜师侄传音,让她手下留情,你就不要哭丧着脸了。”
见林长老脸色终于一黑,一丝快乐的情绪立刻在杨长老的心中萌芽生长。
爽!
姜凤歌面无表情,白衣如雪,衣裙上金丝纹路若隐若现,越过几十位弟子,缓缓落向场地中央。
手下留情?什么叫手下留情?
好不容易遇到个能打的,再手下留情,找谁去斗?
打不死就是手下留情!
在姜凤歌落入场中片刻后,一道青色身影,也划过场中空气,悄然落在了一侧,与之遥遥相对,俨然正是白铭。
白铭登台后,面色不改,但心中暗暗叫苦,他非常不希望遇见姜凤歌,可偏偏就是遇到了,而且是这么早就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