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了两百年的时间,从祭月宫的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一直到如今的地位,这其中的艰辛,你付出的努力,以及心智的坚韧,可想而知,本尊好奇,这样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是心甘情愿为鬼国做事呢?还是也不过是将鬼国当做一个翘板,为了日后更大的图谋?”烛九阴神情倨傲,慢条斯理的问着,仿佛这个答案不管是怎么样的,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烛九阴的声音,巫言死尸一般的身体终于动了,伴随着脖子里咔咔咔的声音,他吃力的抬起自己的脑袋,流血的眼睛望向稳坐高位的烛九阴。
“当然是翘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翘板而已。”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再也没有了往日咋呼又婆妈的架势。
“所有的一切。。。”烛九阴琢磨着这几个字,“看来不只是鬼国,还有别的势力。”
他瞥向地上巫言,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其实你说与不说,对本尊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中土,妖界,一直与本尊作对的人,扳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巫言呵呵笑了起来,似乎特别的痛快,他说:“这世道假英雄太多,真英雄太少,妖尊您是真英雄,守着祭月宫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妖尊回归,能亲眼看到您的风采和气魄,巫言死而无憾了。”
烛九阴歪歪脖子,“比起说这些恭维的话,你倒不如交代一下为何要杀死儋重,是他发现了你的秘密,还是别的原因。”
“他?派蓝翼那个没脑子的,很容易就杀掉了,一个偏远小国的国主,哪里需要我用什么特别的理由和手段。不过就是那天穆特使去北界关了,牛黎国正空虚,把他杀了,让整个牛黎国乱作一团,鬼族的魑魅攻进来之时,不是更加如入无人之境吗?”
说着,他的目光朝穆行云和楚少珩看了过来,眼神中颇为不甘,“只可惜天不助我,穆行云走了,却留下来一个同样武艺超群的楚少珩,我知道他修为不俗,但没想到竟然能抵挡住鬼族的魑魅,若不是他捣乱,不等妖尊赶到牛黎国,整个牛黎国就已经要听我的号令了。”他说的很随意,仿佛儋重国主只是这沙漠中的一粒沙。
穆行云缓缓握紧了拳头,她没有想到只是这么随意的一个理由,竟然就要了儋重老国主的命,那么慈祥,那么一个尽心尽力为牛黎国筹谋的人。。。。。。
她沉声问道:“你和鬼族的太浩,还有蓝翼,是不是早就约定好了,让太浩来对付我,在北界关除掉我,而你则留在牛黎国,趁机夺取牛黎国。”
巫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正是如此。本身我还在想如何将你骗离牛黎国,没想到你自己竟然要去北界关,岂不是正如我所愿。只可恨那太浩没用,几千魑魅尽在他手,竟然都除不掉你,老天真是偏心,注定要我输了这场,注定叫我不得翻身。”
穆行云又问:“那你们在祭月宫中还有同伙吗?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是要覆灭妖族吗?”
一提到这个,巫言突然很诡异的笑了起来,“这个自然不能告诉你们,最厉害的刀我自己要藏的深一点,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妖尊大人致命一击。”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吗?”穆行云气急,对身侧的楚少珩说道:“楚宫主,把你们凌绝宫的那些手段都用到他身上试试,看他说不说。”
巫言闻言,转而看向上座的烛九阴。
“妖尊大人,你是真龙下凡,但是你以为你的秘密真的无人知晓吗?”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烛九阴。
烛九阴坐在王座上一动不动,嘴角却稍稍往下压了几分。
便听巫言继续嘲笑的说道:“别人或许不清楚你的弱点,我却是清楚的,不然鬼族的那个废物二殿下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攻上牛黎国。你连天谴和潜龙族的诅咒都不放在眼里,也非要将穆行云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王天卿说的对,这最后一世,根本就不必一直急着追杀你,鬼国也好,王天卿和我也罢,我们都是些不入流的,你看待我们就像看待蝼蚁一样,真正对你有杀伤力的,只有穆行云。”
说着,他阴恻恻的看向穆行云,“不过,像穆特使这么敢爱敢恨的女子,别说是你舍不得了,若我是你,也定然是死不松手的,舍了命算什么,能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比憋屈的活着有意义的多。”
他一番话说的众人一头雾水,一会儿看看穆行云一会儿看看烛九阴,希望在他们的脸上能够找到答案。
穆行云听得也是糊里糊涂,但是她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巫言这话肯定不是随便乱说的,烛九阴身上还有秘密,可能就是东荒的那个山谷,上次她想进去,但是被烛九阴带回祭月宫了。
烛九阴淡然无波的脸终于有了几分破碎,他猛然站了起来,一股旋风自他脚下吹起,将他圣洁的白发,宽大的黑袍吹得凌乱,摄人的威严和霸气笼罩在他周身。
原本晴朗的天空也瞬间暗了下来,浓密的乌云厚厚的盖在牛黎国之上,黑压压的,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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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敏感的察觉到,周遭的一切正在配合着这位天神突如其来的怒火而变得压抑。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烛九阴缓缓的靠近巫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鸟族聒噪,令人厌恶,果然你也不例外。”
说着,他比了个剑指,点上巫言的天灵盖。
巫言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恐怖,好像他头顶的并不是烛九阴的两根手指,而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只一眨眼间,他身体一软,来不及说任何话,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气息却率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