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国内,中医还是西医,估计云二少吃的药,都比闻燕舞吃过的白米多了,也没治好。
没办法了,云家只能派两个人,好生看管着二少,以免他出意外。
二少的病情,在月圆之夜最不稳定,多少人都拉不住,跑到大街上看着月亮,高喊着他睡了狐仙,差不多会有孩子出世了等等。
这样的疯话,他说了一年后,闻燕舞嫁到了云家。
他说了五年后,也就是闻燕舞的女儿三岁时,灾难,终于降临到了云家。
当时,外界只知道云家是在商场上栽了大跟头,欠下的债务,把他们全家人都卖了,也别想还清。
其实外人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和“狐仙”有关。
仅仅是两个晚上,云家就遭受了灭顶之灾。
闻燕舞记得很清楚,在那个月圆之夜前夜,她正抱着女儿在后花园内散步时,忽然看到墙上贴了一张黄表纸,上面写满了字,大体意思是让云家把二少明晚送到黑雾滩,要不然全家都会遭灭顶之灾。
这是开玩笑呢?
云家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的,老爷子更下令彻查是谁这样恶作剧,敢拿着二少的痛楚来开玩笑。
没查出来。
也没谁当回事。
八月十五中秋节,月圆之夜来临了。
云家十多个核心成员,正在后花园内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时,二少忽然从房子里冲出来,嘶声高叫:“快跑,快跑!她、她来了!”
时至今日,闻燕舞都能确定,二少那晚没有犯病,满脸的惊恐之色,都是再也正常不过的本能反应。
可惜,还是没谁会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老爷子只是喝令伺候他的人,把他拖回屋子里,反锁。
在屋子里,二少不住砸门,嘶声喊叫着父母,大哥一家人,快跑,祸事要来了真来了。
闻燕舞现在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她安慰过怀里被小叔爷吓坏了的女儿后,再抬起头来时,就看到桌前所有的人,都面露痴呆的笑意。
她嗅到了小叔叔疯癫时,总说的那种香气:“好香,真的好香。那是狐仙才会有的香气,就像午夜优昙盛开。”
然后,她就闻燕舞刚想到这儿,一个冷淡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头顶响起:“还在想十五年前那件事呢?”
“是、是,夫人。”
闻燕舞不敢撒谎,连忙点头承认。
但在点到第三下时,动作停顿了下。
因为她忽然发现,夫人的声音,和前几年时,有些不一样了。
变的清脆,年轻了很多。
就像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夫人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声音,和往年相比,要年轻了?”
闻燕舞没敢说话,更没敢看她,只是点头。
夫人好像笑了下,淡淡地说:“她死了。”
“什么?”
闻燕舞一呆,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夫人。
好像老天爷也在配合闻燕舞,特意让星光猛地亮了下,方便她看清楚了那张脸。
脸还是那张脸,漂亮,邪气凛然,却比去年时,要年轻了很多。
这张脸的主人,又说道:“你所熟悉的夫人,已经死了。就在去年见过你,刚回去后,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