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栀眼睛泛酸,思绪终于慢慢回转。
“嫂子,我哥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你哥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去见重要的人,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丁文殊起身,贴心地拢了拢沈落栀身上的被子:“落栀,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早餐。”
“妈妈!那我陪姑姑玩!”沈糖接话。
丁文殊拉着她的小手:“糖糖,你也还没吃早餐哦,吃了饭再来陪姑姑玩儿好吗?”
沈糖乖乖点头,然后冲沈落栀咧着小牙:“姑姑,那我先去吃饭啦!”
沈落栀被她甜到了心里:“去吧,乖乖。”
丁文殊带着沈糖走出房间,下楼时却看见站在门外踱步的沈穆。
“穆,你回来了?”丁文殊好奇:“你怎么不进去?落栀很想见你。”
沈穆紧张地理着衣衫:“老婆,我穿这衣服见栀栀合不合适?”
丁文殊掩嘴一笑,帮他翻着衣领,打趣道:“穆,我怎么觉得你见落栀比我们当年结婚还要紧张?”
“文殊,这不一样。”沈穆却很认真:“当年我不告而别抛下她和奶奶,那段时间正是她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亏欠她太多……”
“这些年我没有哪一天不想见到她,而真正到了相见的这一天,我又不敢面对她。”沈穆俊郎的面容掠过一丝怅然,皱眉盯着丁文殊:“老婆,我是怕栀栀怪我……”
丁文殊握住他的手,一如既往用温柔的语调回应他。
“穆,亲人之间是没有仇恨的。你和落栀说清楚,她一定会理解你。”
“爸爸,妈妈说得对!你要听妈妈的!”沈糖伸出小手拉着沈穆的衣角,催道:“你别啰嗦了!姑姑等你等得花儿都谢啦!”
沈穆刮了刮沈糖的鼻子:“好,我听妈妈的话!爸爸这就进去。”
当沈穆推门走进房间时,沈落栀靠坐在床头发呆。
似有心灵感应般,沈落栀倏然抬眸,与沈穆繁复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两人对视着,眸中同时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
沈穆走向她,在床沿坐下:“栀栀……”
熟悉的声音和称呼,彻底击扣沈落栀的心弦。
强压在心中所有的情绪这一刻全然迸发,化作两行泪泄流而下。
“哥……真的是你?”
“是我。”沈穆哽咽,红着眼抹去她脸上的泪:“栀栀,抱歉,这些年让你和奶奶受苦了……”
沈落栀别开脸,心里憋着一股气,就势爆发。
“哥!你当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奶奶临死前都在叫你的名字!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沈穆心一颤:“你说什么?奶奶……去世了?”
沈落栀双眼暗淡,声音变得缓慢。
“你走后的第二年她就去世了……她的病很严重,根本就治不好……她逝世的那晚,断断续续地和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一定要找到你……”
沈穆痛心疾首,红透的眼眶还是没将泪水包住。
他无声垂着头,痛苦地抖动着双肩……
“哥……”沈落栀语调软了下来:“以后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沈穆对着她笑,像小时候那样薅了薅她的头顶,肯定道。
“栀栀,你放心,以后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你是我们家的小公主,以前是哥哥没能力,现在我什么都有了,你就好好在哥哥的保护下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