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你救了我。你想要我这条命,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给你,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苏禾说道。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跟我回去,我立刻退兵,否则免谈,你们有能耐就杀了我。”阿玖落淡淡的说道。
“你已经见过阿梨了,对不对?”苏禾突然问道。
阿玖落一愣,而后点点头:“见过了,确实是个不错的小姑娘,你当年眼光不错。”
“我这辈子,非她不可。”苏禾说道。
“你想起来了?”阿玖落问道。
“没有。”苏禾摇摇头:“就算想不起来,可我一见到她,心里就欢喜,从来没有过的欢喜。”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感动吗?”阿玖落眯着眼睛问道。
“阿玖落,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而且心里还有别人,你到底图什么?”苏禾抿了抿唇:“只是因为不甘心吗?”
“苏禾,我这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阿玖落捏紧了手指,问道。
“我承认,你对我很好。”苏禾说道:“你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没法还报……”
“有办法啊,做我的夫君,就可以还报。”阿玖落说道。
“唉……”苏禾长叹一口气:“阿玖落,你有大好的将来,大好的前程,何苦浪费在我这个废人身上呢?”
“你不是废人。”阿玖落说道。
“拿不起刀,拿不起剑,没有了武功,难道还不是个废人?”苏禾自嘲的一笑:“我如今,不过就是在捱日子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阿玖落皱起眉头。
“这是事实。”苏禾说道:“就算我跟你回去,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到时候你一样还是会失去我。”
阿玖落紧抿着唇,不说话。
“我的身体,你恐怕比我更清楚吧。”苏禾淡淡说道:“阿梨虽然不说,但是我也能猜到一二。”
“我不会让你死的。”阿玖落说道。
“生死有命,我从来都没有惧怕过死亡。”苏禾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你想要这条命,我现在就给你。”
“我要的是你。”阿玖落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紧张的看着苏禾。
“如果你非要带我走,才肯退兵的话,那就带着我的尸体走吧。”苏禾说道。
“你若敢死,我绝不退兵,一定会让天下百姓给你陪葬。”阿玖落嘴里说着狠话,心里就紧张的要命。
苏禾叹一口气,说道:“我活着,愿意为大周尽心尽力,死了,也就没有办法,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吧。”
“你……”阿玖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向苏禾。
“你别过来。”苏禾退后一步,说道:“阿玖落,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阿玖落死死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苏禾叹一口气,而后毫不犹豫的拿刀往脖子上一抹。
“不……”阿玖落的身体,比她的反应更快一步,一只手死死的抓在苏禾的胳膊,另一只手死死的抓在刀刃上。
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下。
“我现在就回去退兵。”阿玖落丢掉手里的匕首,转过身背对着苏禾,声音中都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宁可真的去死,也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这些年来的恩爱,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