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宗,崇阳阁内,叽叽喳喳喧闹不休的声音惹得墨非心神不宁,实在忍无可忍大吼一声“王八羔子!再吵再闹就把你们全剁了!”,喧闹之声立时不见踪影,而画中仙却是浅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让你收一个你收一窝,自讨苦吃!”
墨非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受着,喧嚣声被他一吼,是没了,但是不过片刻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嘀咕声,墨非额上青筋蹦起老高。
另一间房内,展丞盘膝打坐,谷梁煜与涂戈正在拼酒,只是,墨宝居然在地上滚来滚去,看的众人哑口无言。
涂戈小声冲墨宝说“还滚,当心师尊灭了你”,地上的墨宝笑嘻嘻的,眉毛弯成月牙状,呲着一口大白牙就说“我高兴!我乐意!”涂戈对他的行径嗤之以鼻“筑基而已,就能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若是结丹,你还不得把这崇阳阁给掀了啊?”
“师尊居所,自然不敢,不过自入道以来我从没想过结丹,如今却这么快就筑基了,看来结丹并非无望”。说着说着又幻想起自己结丹的情景,嘴角口水就流了出来。
墨宝突然一拍大腿,好似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来,囫囵一擦口水就爬上桌去,神秘兮兮的说“你们说,师尊与那人是什么关系?”
“哪人?”涂戈不解。
“哎呀,还能哪人,别说你没看见,就是那个偶尔会出现在师尊房内的俊俏男子,我都瞧见好几回了”。
涂戈一皱眉,只说“不该问的别问,师尊的事,岂容你我置喙”,说完一口闷掉一大碗酒。
然而墨宝却对这人好奇的很,不肯换了话头儿,“你们说,师尊不会和那人是那种关系吧?”
涂戈不回他话,墨宝又转而看向谷梁煜,谷梁煜更不想纠缠此事,摆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个的,明明都好奇的很,偏偏装着不知道都,都没好心眼子!”墨宝一回头,眼睛一亮,跳起来就往展丞身上扑“大当家,你说是不?”
展丞瞬间腾出一只手来,顶着墨宝的头给按了回去“若想知道,自己去问,别拖累我们就好”。
“切”,墨宝盘腿坐在地上,生气了闷气,不过总算消停了。
阁外禁制传来些微波动,水波样的涟漪在屋内轻轻飘荡,涂戈一惊,“有人来访?”赶紧扒开窗棂向外瞧去,只见师尊已经现身阁外,远处站着一个健壮青年男子,形貌看不太清,但可以瞧出恭敬有加,举止有度。
墨非看着眼前之人,能明显感受到他体内浓郁的纯阳气息,粘稠的近乎化不开,心里猜了个大概,只说“何事”?言辞冰冷,绝无好客之意。
这人也不在意,恭敬的拱拱手“弟子李长风,掌门坐下大弟子,拜见师伯”。
墨非自然知道大哥收了个纯阳道体的弟子,只是对此并没什么兴趣,也不知这人来此何意,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会意,话上却不留情面“有屁快放”。
李长风略有尴尬,心想这师伯与师尊不愧是兄弟,做派如出一辙,整了整思绪,也不再废话,只说“听说师伯有个弟子得了九阳真火,想来拜会一下,也好瞧瞧仙火模样”。
墨非直接回绝“我弟子是得了仙火,不过没空”,他可不想让什么杂七杂八的人接近谷梁煜,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刚想转身就此离去,又转了回来“这么些时日也不见大哥,他闭关了?”
李长风没有丝毫不敬,一如既往的恭敬有加“掌门师尊确实闭了短关,但是已经出关有些时日了,只是时值狱洲大乱,师尊正在集结弟子准备前往狱洲,弟子被责令留守门内,故才有空拜会师伯”。
墨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详细道来,狱洲是怎么回事?”
当下李长风事无巨细讲了狱洲疑似有仙器将要出世,九洲有志之士尽皆前往一碰运气,魔道各大宗门也蠢蠢欲动,当他说到帝宸墓也去了时,墨非心头一跳,没心思再听下去,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急忙回到阁内。
画中仙耳聪目明,自然听个一清二楚,端坐间一动不动,心思却千回百转,墨非走上前来,凝重道“这么大的事,我们居然毫无耳闻”。
画中仙却说“仙器事关重大,帝宸墓也去了,明辉也应该混了进去”。
“羽化仙尊没了修为,更无羽仙剑傍身,我们是否需要接应他?”
画中仙沉吟良久,骨节捏的噼啪作响,最后下定主意“我们也去,带上谷梁煜,他与仙器有特殊联系,看看能不能收了,也好奠定他在正阳的位置!”
炎阳殿外,整整齐齐的立着一千二百名精壮大汉,都是结丹以上修为,这些人全部是用来催动虚空战舰的,如此力量,也只有正阳这种正道巨擘拿的出来,显而易见,莽长青对此行甚为重视。
白沫凡立在掌门身后说“化神期以上的长老大部分都留守,凭借大秘境与日环的守护,应是后方无虑”,莽长青微微点头,随后犀利的目光看向远处,有一道长虹飞驰而来。
落到近前,墨非带着谷梁煜现出身影,莽长青有些惊讶,“你来作甚?”。
墨非一哼鼻子,“狱洲那么热闹,带弟子去见识见识,怎么不行啊?”
莽长青扫了一眼谷梁煜,只说“狱洲风云际会,大能无数,你当真放心?”
“不有你那艘破船么,他就呆在船上”。
想想也是,若是不出虚空战舰,也没人能奈何的了他,只当是墨非宠溺弟子,也就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