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级别,与当年那个部堂级别的孙家人相比自是差了些,但现在孙家一直在走下坡路,若能出这么一个人物孙家也就能再挺一两代人的功夫。
“这和吴志葵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说了半天,汤国祚却还在那孙家的户部主事上打转,徐胤爵心中不耐便将其直接问了一句。
“国公莫急,问题就出在户部主事身上。”
“他与吴志葵有瓜葛?”
眼见徐胤爵到现在还是没有想到其中关窍,汤国祚便又接续说了起来。
那户部主事自然和吴志葵这些军头没什么瓜葛,但空出个刑部尚书的位置会产生一连串的人事变动和格局重置,此等风浪对徐胤爵这种拔尖的自然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可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说不得哪一步走岔便会落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所以身在太仓,和此案主谋都有些不太深切联系的孙家自然得用尽全力,设法让自家那个主事熬过这一遭了。
复杂吗?
肯定是复杂的。
无奈吗?
绝对是无奈的。
那孙家的户部主事与这案子本身并无半点瓜葛,但就是因为出身太仓便有可能因这一丝丝的联系而受到波及。
但不管复杂还是无奈,身在官场便是如此,却也是必须得接受的。
要不怎么会有那么一句:思变、思危、思退。
只是
“这事我管不了。”
待汤国祚将孙家的想法完完整整摆出来之后,徐胤爵立刻便颇为坚决地说了一句,而那汤国祚见此情形似还是有些不死心,随即便又解释了起来。
“他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提前做些准备,若无事便罢,若有事便想请国公从中回转一二。”
“哎呀!与你在这里说话,却将正事给忘了!”
“国公,你别走啊!”
“我今日还需引安南伯入宫面圣,你且稍坐。”
“国公!国公!”
随着汤国祚的连连呼喊,徐胤爵的身影却是一刻也不停留。
实话实说,在之后可能出现的余波之中保下一个小小的主事对徐胤爵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似他现在这等处境低调做人还嫌不够,又怎可能将手伸到文官哪里?
还是那话,各人操心各人的事,旁人都只想着如何从这未来的国丈身上获取利益,也只有他徐胤爵一人想着怎样保全家族。
不过今日的确是郑芝龙抵达应天的日子,徐胤爵也的确受了皇命要引他入宫,细论起来却也不完全是借机遁走。
约莫一两个时辰之后,在应天内城正阳门处等了好一阵子的徐胤爵终于看到了远远行来的郑芝龙一行。
同样是国公迎接,徐胤爵此时的心态却和杭州的朱国弼略有不同。
那一阵子的朱国弼一方面知道福建和郑家的重要性,一面又对贼寇出身的郑家颇有些看不上眼,要不是这位保国公乃是人精中的人精,说不得当时便会让郑芝龙感受到什么叫做下马威。
徐胤爵的心态便与他完全不同了,他虽晓得郑家是因形势所迫而不得不前来面圣,但他与朱慈烺颇为亲近,自然晓得在这位陛下眼中大明仍是处处危机。
此等情形之下,不管郑芝龙到底是缘何前来,他却都不会因自己缘由而给“女婿”惹下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