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西山,夜色渐浓。≥≦杨毓送别杨秀,疲惫的卧于榻间,自袖口拿出那半块烫手的玉珏,想起近日生的种种,心间乱如桑麻。
“叩叩”房门响起。
:“谁?”杨毓抬高声音,问了一句。
静墨与祺砚若是来了,定会在门口询问,而不是叩门。
只见木窗上映出一个散着的剪影,看着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只听此人声音批风抹月,如同珠玉落地道:“卿卿大好了?”
他。又爬墙了。
杨毓心跳快了几分,只觉得那颗心,似乎要挣脱她的身体,蹦出胸腔。她按住胸口,轻声道:“时辰已晚,阿毓已歇息,郎君请回吧。”
:“嗤。”只听他嗤笑一声,推门而入。
他身姿颀长,一身淡紫的锦衣,墨轻柔的散于肩背,立在月光下,双眼似乎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温柔。
:“我的卿卿,哪有过门而不见的道理?”他扬唇一笑,慢条斯理的掩上房门。
:“别!”杨毓半卧于榻上,惊呼道。
王靖之动作没有一丝迟疑,掩上门,上了榻。
分明是登徒子的行为,分明是极为无耻,配上那一身的清高淡雅,凡脱俗,却无法让人生出一丝的抗拒。
抚抚她的丝,他扬唇一笑,竟有些得意,看着她惊呆的模样,他的手指自她的丝,到圆润的耳垂,到柳叶眉间,到眉心那一点朱砂痣,到坚挺小巧的鼻尖,到,那温软的唇边,杨毓不自觉的抖了抖。
他又是得意的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耀眼的让杨毓不自觉的偏偏头。
缓缓的,他张口道:“本以为是个不畏权贵的巾帼女子,却被半块玉珏吓得缠绵病榻。”深吸一口气,接着又道:“既然承受不得,便罢了。”
杨毓一听,撑起病体,将玉珏奉于王靖之面前,青涩中带着妖艳的小脸,因病而瘦了几分,颇为可怜道:“请郎君怜惜。”
王靖之双眼看向那玉,又看看她,抓起那玉,下一瞬,杨毓完全没有预料到。
只见他拿着玉珏的手,狠狠的一甩,将那美玉撇在门边,“咔”,玉珏应声落地,碎成两块。极为悦耳,极为阂人。
杨毓吓呆了,赶紧起身要去捡玉。
王靖之扬起手,拉住她的小手,由于用力过猛,杨毓砰的一声摔进他的怀中。
惊诧一瞬,杨毓抬眼,正撞上那人黑如点漆的眸子,时间仿佛静止一般,那人笑的有些意料之中的得意,有些洒脱不羁的任性。
半晌,杨毓挑挑眉,缓缓的道:“你骗我。”
王靖之偏偏头:“我如何骗你?”说着,拥着她的手臂又收了收。
杨毓想要挣脱,那人没动一丝力气,偏着头笑,手臂却没有放开一分,杨毓道:“那不过是普通的玉珏,并不是王家的信物,对吗?”
王靖之不置可否。
杨毓接着道:“只一样,我确实想不通的,你到底缘何而怒!”
王靖之伸出右手,指尖轻点她的鼻尖:“我的卿卿变笨了。”
杨毓同样勾勾唇,绽放出一抹美艳魅惑的笑容,刹那芳华间,王靖之也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