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闻言哭笑不得,真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如此得不偿失的作为,若早知如此,杨公是否还会牵涉卢公一家妄想吞掉杨家呢?
会与不会又如何呢?人的贪念,人的欲念,是生生不息的。
:“女郎,你怎么了?”祺砚见杨毓愣着那里,问道。
杨毓转头笑道:“无事,是我着相了。”
门口传来静墨清亮的声音:“离的老远就听到祺砚唧唧的叫个不停,又给女郎说长道短了?”话音刚落,只见静墨微笑的走近小亭中,手中端着香茶。
静墨走上前,笑意盈盈的将茶放在榻几上,斟满茶水。
祺砚笑盈盈的哼了一声道:“静默姐姐,我可不是说长道短,我只不过是把听到的,原封不动的传达给女郎。”
静墨摇摇头道:“是是是。”接着对杨毓道:“女郎,之前派去益阳和南车郡的家仆们都安顿好了,刚传讯回来了。”
杨毓笑道:“你做事向来沉稳可靠,我信你。”
静墨脸色微红:“谢女郎。”
杨毓看着捧着书简秀眉微凝的杨秀,讷讷的道:“该给阿秀寻位夫子了,经此一事,可不能再耽搁阿秀的学业。”
杨毓思索片刻道:“帮我备五条鲜肉,五匹绢,二篮鲜果,二坛美酒,明日我要带阿秀去孔老家拜访,祺砚先将拜帖送去孔老府上吧。”
:“这礼是否轻了些?”祺砚凝眉道。
杨毓笑着摇摇头道:“我当着孔老的面散尽家财是其一,其二想拜孔老为师的世家子弟千千万,孔老外门弟子数百位,内门弟子却屈指可数,这便说明孔老重人品才学,与礼轻重无关。”
:“女郎言之有理。”静墨展眉微笑。
王靖之一身素袍,慵懒的斜卧在软塌上,手中的书简略略遮住了半张脸,和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驳落在他清俊绝美的脸上。
半跪在下方的下仆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与王靖之说。王靖之的脸色随着那人的讲述,时而扬唇而笑,时而眉头微蹙。
下仆看着平日喜怒不行于色的郎君,此刻的表情,竟也沾染了人世烟火,不禁胸中喜悦,口中讲述的语气也不由得模仿起坊间的说书人的模样,更加的绘声绘色。
王靖之听的也更加入神。
:“杨氏阿毓微微扬唇而笑道,那便补偿我五两银子,我便把卢柬卖给你家!”下仆学着杨毓的表情道,掐尖了嗓子,学着小姑的声音。
王靖之身体又是微微一抖,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简,双眼弯弯,露出两排洁白闪亮的牙齿:“哈哈,这小姑!”
下仆微微一愣,更加喜形于色道:“郎君,现下整个聊城都传遍了这些。”
王靖之不置可否的道:“这个小姑,从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着,满意的笑了。
下仆不明所以的犹豫一刻,接着也是附和笑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