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闵却道,“那日怀柔道人亲自前来,为二娘洗脱冤屈,那日众位殿下都在,你们难道还想着怀疑众位殿下?”
他一出此言,众人都闭上了嘴巴,慕容闵则是不依不饶,“或许指不定是有人故意谋害罢了!”
“二郎,再如何说,我也是你的表兄,你如此这般诬陷我,到底是何意图?”余四郎朝慕容闵愤恨道。
慕容闵却是冷哼一声,眉目有些倒竖,眼神中竟是蔑视,“对啊,说起来,余四郎还是二娘的表兄,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纵使自己养的畜生对二娘行凶,也不知这又是什么意图?”
“二郎,不得无礼!”余氏道,“今日也不过是场意外,二娘也因此受惊了,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伯母的意思是,让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倒是真稀奇了。别人捅了你一刀,你竟还要原谅对方,这世间也不知真的有没有这样的蠢人。”慕容闵冷冽的声音在这厅堂里回荡。
在一旁的慕容玉楼看此情形,似乎猜到了些端倪,暗叫不好,慕容闵再如何说也不过是十二岁的孩子,根本不知轻重,更不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极容易被激怒,余氏如今就是想要将她激怒,然后让慕容闵落得个暴戾且不知尊卑上下的形象。
慕容玉楼朝慕容闵道,“二郎,今日之事是你错了,还不快下去领罚!”
慕容闵惊讶得看向慕容玉楼,他不解,但却被慕容玉楼用眼神逼退,他才要说出口的质疑顷刻被吞回了肚子里。
众人大约是明白过来了,如今他们这般针锋相对,应该涉及了他们慕容府内的家务事,不过,既然是府里的事情大可关起门来在家里好好解决便罢了,如今竟这般正大光明地摆在台面上,实在是太过于丢人现眼。
“好了!都给我闭嘴!”亓官烨满是不耐烦,“通通都给本王拉下去。”
他才没功夫来理会他们的争吵。
正此时,门外有寺人面上带着紧张,匆忙地跑到厅堂上,在亓官烨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亓官烨的脸色立刻变了,随即他将目光投射在了要离去的慕容闵身上,“慢着!”
听亓官烨如此,慕容闵便止步停了下来。
亓官烨还没说什么,一个侍婢跑到了厅上,浑身是血污,她哭丧着脸,“太子殿下救命,我家娘子被人刺伤了!”
余元志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婢,面上极为震惊,“鸳鸯?怎么会是你!”
鸳鸯看向他,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连朝余元志道,“四郎,您快救救娘子吧,她被人刺伤了!”
她是余家的侍婢,余家来参加别宴的只有一个娘子,所以她口中说的娘子,自然便是余六娘了。
正此时,坐在上位的齐国公夫人竟慌张得起身,“是谁!到底是谁要谋害我的孙女!到底是谁!”
齐国公夫人虽说年纪尚可,对待他人倒是极为公平,只不过有一样,她极为护短,特别是余佩芸,她更是捧着怕摔,含着怕化,每回有什么宴会,她都会带着余佩芸一同去,余佩芸嫌她管束太过,齐国公夫人为了她能够自在便一直坐在角落,是故出了事,她也根本无法第一时间知晓。
却见她猛然站起身来,在侍婢的搀扶之下,慌张得朝门外走去,她是当朝一品夫人,连圣上都要给她几分颜面,所以她愤然离席,即便亓官烨心中再不痛快,也不能制止什么。
亓官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有人想要在他的别宴上做动作,他本就不能容,只不过看齐国公夫人这般,他心中那有心想要做主的心情随即便消散了,他冷冷一笑,要是能让这无礼的老妇人抓狂一时,他心中也会觉得十分痛快!
而此时堂下的鸳鸯似乎并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她哭着朝着亓官烨道,“太子殿下,我家娘子实在是无辜啊!方才掉下了台阶受了惊,本想在后院走走便被刺伤了,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我家娘子做主,为她讨回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