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君看着慕容德伯一眼,又朝慕容玉楼一眼,莫不是迎香如实相告,她此时还真的要被蒙在鼓里了。
梁姬这么多年在她面前尽心尽力,竟慕容玉楼如此,怎么说,慕容玉楼也是府内堂堂正正的嫡女!就连四娘都是比不上的,后院自古本就不太平,竟没想到,竟是如此乌烟瘴气。
老郡君冷哼一声,“二娘,你说!”
梁姬一惊,没想到她这个十几年在老郡君身边尽心照顾竟比不上慕容玉楼半个月?慕容玉楼,既如此,就休怪我心狠了!
慕容玉楼忽而眼中落了两行泪水,她身旁的翠玉便将此事一五一十得转述给了老郡君。
老郡君冷哼一声,“不错,人证物证俱在才能断定一个人的罪名!可有物证?”
老郡君如此一说,梁姬暗自浅笑一声,随后走到那许士杰面前,“老郡君问你可有物证?若是没有,那便是信口雌黄!损污贵女清白,小心我大司马府将你乱棍打死!”
许士杰见状,脸上有些慌了,他将自己胸前护地死死的,“没有,没有。”
“来人!将他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梁姬指挥着几个侍婢,强硬着将许士杰的手掰开,一条浅蓝色的帕子被掏了出来,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块浅蓝色的帕子浅云居中的嬷嬷侍婢们都认识,这是慕容玉楼贴身的帕子。
梁姬对卢香道,“这可是你们家娘子的东西?”
“是,这是我们家娘子让我交给许郎君的,说是信物。”卢香哭着道,“夫人,婢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梁姬朝着一旁正可怜着的慕容玉楼道,“二娘,你可还有什么可说的?人证物证可都在的!不是梁姨我不帮你,可是你自己扯了慕容家的脸面!”
慕容玉楼十分得体得朝老郡君行了一个礼,“祖母容禀。”
老郡君颔首,慕容玉楼则道,“卢香是我院子里的末等侍婢,如此隐秘之事,孩儿怎地会交给她去做?”
“正因为是末等侍婢,做起来才不会引人注目啊!”梁姬在一旁柔柔得说着,她的脸上一脸得意,如今只要结果在眼前,无论什么,都不过是狡辩!
慕容玉楼又道,“我的这块帕子可是一直在翠玉身上贴身保管的,为何会落到了卢香的手中?”她有扭头问向翠玉,“我的帕子呢?”
翠玉摸了摸身上,面露吃惊,“娘子,帕子不在婢子身上。”
“既如此,也没什么可辩的了。”梁姬道,“老郡君,阿郎,我同夫人二人同掌内院事务,如今二娘院中出了此等不光彩之事,我实在一时之间难以拿定主意,我听闻,民间娘子出嫁前与人苟且,恐怕是要浸猪笼的,最末等也是要送到观中做女冠的。”
这么一下子,便成了她与这许士杰苟且了,还真是快啊!
“父亲,梁姨,你们真的认为孩儿有罪吗?”慕容玉楼面上早已泪光满脸,像是极为委屈的模样。
梁姬道,“二娘,你当众被抓,梁姨也不能帮你了。”
“倘若玉楼是清白的又如何?”慕容玉楼看向慕容德伯,她倒要看看这位朝中的大司马该如何处置眼前的事。
然而,慕容德伯却是站立在一旁,面如铁色。
梁姬见此情况还想说些什么,见翠玉忽而拍了拍脑袋,大声道,“娘子,婢子想起来了,帕子一直在您的身上!”
这一句话,竟使得梁姬得意的面色一震,老郡君道,“混账东西!大惊小怪!”随后她朝慕容玉楼道,“你身上可有帕子?”
慕容玉楼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在自己的怀中摸了摸,一块浅蓝色的帕子从里头掏了出来。
这场景使得在场众人也是有些讶异。
慕容玉楼举着手中的帕子,角落里绣着点点大红的梅花,梅花下方正正经经绣着一个字,“楼”。这确实是慕容玉楼的帕子没错。
“定是孩儿方才被吓糊涂了,原来这帕子一直在孩儿怀里揣着,连累祖母担心了。”慕容玉楼又在老郡君面前深深一跪。
迎香立刻将她扶了起来,老郡君冷哼一声,“不关你的事。”
翠玉便走到许士杰面前将那块帕子扯了过来,同样浅蓝色的帕子,只是不同的是,上面绣着的是牡丹纹样,而牡丹花下赫然绣着一个“露”字。
她将帕子递到了老郡君手中,老郡君看了一眼,随即将牌子丢到了梁姬的面上,“这后院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梁姬被老郡君这一丢,完全愣住了,她拾起地上的帕子,展开一看,却见她方才脸上得意的神情,如今竟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