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风同样疑惑。
周东篱瞟他一眼,一脸不屑:“你一只黄毛臭鼠,真以为自己是黄仙了啊,井底之蛙而已。”
“咦,敢小看我。”
黄二毛大怒,倏一下扑过去。
周东篱却只斜眼瞟着它。
黄二毛扑到近前,却不敢直扑上去了,往旁边一绕,想从侧面扑击,但它才一扑近,周东篱尾巴扬起,狠狠的就抽下来。
黄二毛慌忙跳开。
朱长风一看,就知道黄二毛远不是周东篱对手,道:“好了,老黄,你先回来。”
“哼。”黄二毛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还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它有绝招还没用呢,它的臭屁,以屁成箭,可以射五到十米,它就不信,一屁箭射出去,周东篱也撑得住。
不过朱长风发了话,它还是听话的,跑到一边,鼠视耽耽,盯着周东篱。
周东篱则对它不屑一顾,根本不看它。
周东篱抱拳:“朱先生,我没有说假话,我主人确实早就死了,但是呢,妖匠在他的棺材里弄了鬼,他的棺材里,有一个阵法,名为棺狱。”
“棺狱?”孙原惊呼出声。
周东篱转头看他,道:“这位道友,你知道棺狱?”
孙原点点头,见朱长风好奇的看着他,他道:“棺材,一般就是用来装死人的,但是,有些匠人,会奇术,可以在棺材里绘制法阵,这个法阵,凝聚阴气,不但可以使棺材及尸体不坏,还有一个功能,可以困住死人的鬼魂,让人不得往生,而且,如果和死人有仇的话,还可以在棺狱里设制各种刑具之类,以恶鬼拷打死人的灵魂,让死人永世不得安宁,万世受苦。”
朱长风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有的。”孙原苦笑:“主公你从来没注意过棺材的打制吧?”
“没有。”朱长风摇头,棺材那个东西,装死人的,谁没事去关注那个啊。
“棺材打制这一行,鬼花样很多的,却又极为隐蔽。”
孙原道:“很多人给死人烧东西,烧祭品,古代一些达官贵人,甚至厚葬,其实很蠢,真正聪明的,懂的,会去找打制棺材的匠人,以棺为阵,凝聚阴气或者天地间灵气,那才能真正保佑后人。”
他停了一下,道:“但有时候,一些人和主家有仇的,生前报不了仇,就死后报复,看这人死了,他就去找打棺材的匠人,在棺材中绘制阵法,设下棺狱,那人下葬后,灵魂无法往生,且会在棺狱中,永世受苦,不得超脱。”
“好阴毒。”这种仇恨,这种机心,居然报复到死人身上,朱长风都有些毛骨怵然了。
而在这时,周东篱突然往地下一坐,竟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主家啊,你好苦哇。”
它这一哭,眼泪鼻涕齐来,竟是哭得极为伤心。
朱长风一时都有些动容,道:“那个,周道兄,你且莫哭,说说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同为道友,若有能到忙的地方,我不会袖手。”
如果周东篱是个人,那朱长风不会说这个话,跟毒贩子有什么交情可扯?
但周东篱是狗妖,这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况了。
神道和人是不相同的,这不是一个频道,你不能拿人类的法,去对狼说:不许伤害野生动物。
那是笑话。
而且狗是一种忠诚的动物,眼见着周东篱成了化形大妖,仍然为主家的遭遇如此悲伤,朱长风自然心有所感。
“多谢朱道友。”周东篱抱了抱拳,勉强收了悲伤,随后说了它的故事。
它活了五百多年了,本名大黄,周东篱,是它主家的名字。
周东篱是个商人,以贩南货为业,城中也有铺面,不算大富,但也算中上人家。
周东篱娶妻后,只生了女儿,没有儿子,他就招了一个上门女婿。
周东篱为人还算厚道,对上门女婿也还算看顾,别人看不起赘婿,他却处处照顾自家女婿。
本来想着,以心换心,自家死后,女儿有靠,香火能继承下去。
没想到的是,有一回,他进货,提前回来,竟然发现,他女婿勾搭上了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