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看到对面的女秘书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她走出席间,脚步一转,就要往他家老头子那边走,却被她的上司提醒:“错了,右边。”
女秘书的头垂得很低,但她站着既白坐着,她的每个表情他都瞧得一清二楚。
他很确切地看见,当上司说完那句话后,女秘书的眉毛皱了一下,同时暗暗地横了上司一眼,而上司接到她的眼刀后,脸上笑容扩大,举起了酒杯。
虽然既白平时不参加今天这种商务应酬,但光是常识也足以让他明白:女秘书和她上司这种互动绝对不寻常。
两人是闹别扭的恋人?
还是上司单方面欺负女秘书?
女秘书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同时一阵香风飘了过来。
既白对女人的香水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味道不难闻。
不难闻,但这种甜腻腻的香味却让他更加想念辛子渊。辛子渊身上从来都是清爽的柠檬味。
女秘书脖颈白皙,眉毛又弯又长,红唇莹莹一点。
她俯身给他倒酒,白得发亮的胸盛在红裙里,离他的手臂只有半米的距离。
既白逼自己转开了眼睛。
淅沥沥的倒酒声终止了,那饱满的胸脯终于远离了他。既白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鄙视自己: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对着别的姑娘心跳什么!
但这个姑娘还真有些不寻常。她的长相……和辛子渊有几分相似。
女秘书斟完了酒,似乎准备起身离去,既白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秘书顿了顿,依旧低着头,水莲花似的,柔柔地说:“我叫禾酒。”
“……哪两个字?”
女秘书解释了一遍。
既白皱眉。
“禾酒”。这个名字和辛子渊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白:“真名吗?”
女秘书点了点头。
既白哑了。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可他总觉得她和子渊有渊源。
他原以为她是辛子渊的姐姐。
辛子渊有个同胞姐姐,这件事在银谷不算秘密。既白也问过辛子渊一些他姐姐的事,但辛子渊每次都含糊过去。次数多了,既白不免猜测他与他姐姐关系不好,所以才讳莫如深。于是他之后也就不再多问了。
只是实在没料到他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一个疑似辛子渊姐姐的女人。
既白最重视家人之间的情谊。如果是眼前的女人真是辛子渊的姐姐,那就算她和辛子渊之间有些隔阂,可她要是受了欺负,他还是会替她出头的。
既白抬头望对面的男上司望去,却发现男上司正与他家老头子正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两人说的都是些他半懂不懂的话。
既白抠了抠耳朵。他真是不耐烦这些。都说了这种场合不要带他来。老头子就是不死心,非要培养他当接班人。
他转头看向女秘书,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酒席,默默地往包间门口走。
一门之隔,里面是悠悠的古风民谣,外面却是欢快的西洋圆舞曲。
辛子谣反手关上门,抹了抹鼻尖沁出的汗。
可怕!